站在前面的两名克列武士心领神会,一手持火把,一手持弯刀,迅速地靠近了那洞口。
我们这些人也都靠近了那洞口,分散开来守在那里。
探路的两名克列武士钻进了洞口,我们听到脚步声逐渐远去。
我拉扯了一下海狼,指了指头上。我的意思是问他,要不要给上面发个消息,他们还都在上面等着我们呢。
海狼摇了摇头,指了指那洞口,我明白他是准备把那里面的情况摸清楚再让大部队下来。
我点点头,继续等着那走进洞口的两名武士传出消息。
按照正常的逻辑,两个武士走进去几十米的距离,如果没什么发现,就应该回来了。
可是,这两个武士自走进去之后,就没了动静。既没任何消息传出来,人也没走回来。即便是和我们语言不通,但是和其他的武士是可以交流的。如果他们遇险,最起码应该喊两声的。
可是他们就如石沉大海一样,除了开始能听到的脚步声,随后就没一点声音传出了。
这情况有些不太正常,海狼一皱眉,打着手电就想往里面去。
我急忙拉住他,感觉这洞里情况不明,贸然过去可能有些冒险。这时,没等我发出指令,又有两名武士走了过来看着我。
显然他们是担心同伴的安危,请命再去打探。
我点点头,指了指洞口,又指了指脚下的地面。我想他们也应该明白,探明了情况要马上返回。
武士点点头,两个人一前一后,再次走进了那洞口。
我们则继续在外面等待,谁知道这两名克列武士和前两个一样,依然是一去不回,石沉大海一般。
这下我也有点懵了,显然他们在里面遭遇情况了,弄不好可能都凶多吉少了。
海狼愤然骂了一句:“我倒要看看里面是什么鬼东西。”
说完,海狼一手举着手电,一手摸出了他那把枪,身体一窜就钻进了那山洞。
我一挥手,带着剩下的六名克列武士,也紧随着海狼从洞口冲了进去。
可是就在我们刚冲进了洞口,就听到从那洞的深处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叫声听起来撕心裂肺,惨烈无比。
这突如其来的叫声,让我们身体一颤。
紧接着随着那叫声一起,就骤然中断。紧接着,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海狼意识到不妙,一举手:“退,快退出去。”
我回身朝着那几个武士一摆手,我们快速地从那洞里又退了出去。
随后,一个人影从里面跑了出来。
与其说是跑出来的,不如说是摔出来的,他应该是跑到了洞口,脚下不稳,身体整个飞了出来,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那是其中一个克列武士,但是少了一条胳膊,血流如注,并且在他的胸口有一个血洞,还在汩汩地冒着血。
我们赶忙把他围上了,眼见着那人就完了。
这时候别说是我和海狼在这,就是钟天海和钟小峰在,也没办法救他了。
那武士的嘴角也在流血,只大口喘息了几下,就倒地不动了。
海狼伸手探了探那武士的闭息,摇了摇头,刚刚还活生生的一名武士竟然就气绝了。
我们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识地看向了那个洞口。事实摆在眼前,我们一共进去了四名克列武士,却只跑出来一个,而且这人也是身受重伤。
我们刚刚听到的那一声惨叫,也不知道是这人发出来的,还是其他人。显而易见,没跑出来的三个人,绝对是九死一生了。
此时,那黑乎乎的洞口,虽然此时里面又没了声音,但是对我们来说依然是充满了恐惧。
海狼低头给那武士验了验伤,说道:“致命伤在胸口,胸口的伤口创面粗糙,像是被野兽给掏了一样。我曾经在野外遭遇过野熊,有个同伴就是被野熊一爪子掏了胸,心脏受损当场毙命,当时的伤口和他差不多。他能坚持着跑出来,已经很了不起了。应该是拼着最后一口气来给我们送信的。”
这时,我发现剩下的六名武士各自手持弯刀,就想冲到那洞里面去。
我赶忙喊道:“都别动,谁也不许动。”
虽然他们听不懂我的话,但是听出来我的语气不对,他们又停下来看向我。我发现他们的眼睛里像是要喷出火来,显然同伴遇难对他们来说又是一个打击,他们复仇的心态让他们无所畏惧,即便知道里面有危险,依然想冲进去为同伴复仇。
我把身上带着的那块库尔图给我的令牌掏了出来拿在手里,又冲着他们摆了摆手,又指了指地上的那个尸体,把双手下压。
这种世界上通用的手势,让他们在没接到我的命令之前,坚守在这里。
六名武士各自握着弯刀,形成一个扇形,面对着那洞口,同时把我和海狼护住。
我拿起一个火把,照着地上的那具尸体。
这次我看的尤其仔细,突然发现他仅剩的那只手臂上,也染满了血。另外在他的手上紧紧地握着一样东西。
我心里一动,这武士在里面已经就受了重伤,按说绝对坚持不住了。但是他却凭借着身体里最后一点能量,拼命从里面跑了出来,可能并不仅仅是为了给我们报信,应该是想向我们传递什么消息。
我赶忙伸手去拿他手里攥着的那样东西,结果我扯了两下竟然没能扯动。那武士把那东西攥得死死的,虽然已经气绝,但是依然没有放松。
我不得不放下火把,用手去掰他的手指,想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但是我比较敬佩这武士的忠义勇武,不敢用太大的力气,生怕冒犯了他,试了几次依然无果。
海狼也发现了,他让我躲开,先是对着那武士拱了拱手,说道:“兄弟,对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