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那风水先生从墙上跳了下来,直接给裴家荣的脑门上贴了两张符纸,才让他冷静下来。
裴家荣回想起昨晚的事,却只能记得前半段,后面的事一点都记不起来了,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疯疯癫癫想要去杀自己的老婆。想到这些,他依然心有余悸,赶忙谢过了那风水先生,如果不是他神兵天降,自己的老婆和没出生的孩子可能就没命了,到时候自己也活不下去了。所以风水先生救下的是三条命啊。
那风水先生倒是很淡然,他说他回来就是来报恩的。当时是裴家荣推了丁老虎一下,才让那一枪没打中自己的要害。他听说丁老虎跑了,把房宅留给裴家荣看管,他就直接回到了这里。因为他知道,这房子里面问题多多,如果裴家荣住在这里,迟早出事。
没想到真让他说着了,风水先生夜观天象,发现今晚月色不正,预感到可能出事,就急忙赶来了丁公馆,结果还是晚了一步,差点铸成大错。
裴家荣问起那个手持官印的官老爷,风水先生说那就是曾经的璟王爷。当年宅子被洗劫,璟王爷也惨死了,魂魄一直都没有投胎。而且这房子里死过的人太多了,阴气太盛,已经不适合住人了,他劝裴家荣赶快搬离这里。
可是裴家荣是个讲求信义,并懂得感恩的人,他受丁家所托,说什么也不肯离开丁公馆。
于是那风水先生便叹了口气,从身上拿出一样东西送给了裴家荣,告诉他,身上带着这个东西,可以保他一家可以不被邪祟所侵。而且这东西他可以传给后代,由于他仁心宅厚,会有子嗣延续香火,只要带着它,就可以保护一家平安。但是这房子里出现其他的事,都让他不要多管,即便是管也管不了,弄不好还会惹祸上身。但是这东西的法力只能够维持一百年,百年之后,即便是这东西也无法保他裴家了。
裴家荣收了那东西,对风水先生千恩万谢。那风水先生又跟裴家荣交代了一些事,有一些事是必须要做的。交代完之后,起身离去。在那之后,那风水先生就再没出现。
裴家荣就随身带着风水先生送给他的东西,后来真如风水先生所说,老婆生了个儿子,于是他将那东西又传给了自己的儿子。儿子又传给了孙子。当然,这裴家荣的孙子,就是裴应发。
裴家一直信守着承诺,帮丁家看守着这一片老宅。曾经在几十年前,丁家还有人联系回来,并给裴家留了一笔钱,送来了房宅手续的复印件以留备查。裴家这才知道丁家的后代举家去了国外,他们本想将房子送还,但是丁家请他们继续帮忙看守房宅,并许诺说如果有一天丁家人回来,会付给裴家一笔丰厚的守房费用。
裴家当然不是为了这笔守房的费用,他们这些年生活并不是太好过,但是也在这房子上花费了不少钱。既然房子没交出去,他们只能继续看守。到了裴家的下一代,也就是裴凯这一代,已经不想再在这里继续看房子了。裴应发也是忧心忡忡,如果房子还交不出去,等到自己死了,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去做。
终于现在等到了丁家从国外回来,没想到却是要收了房子之后变卖。
裴应发自然是万般不舍,却又无可奈何,苦劝之下也没能说服丁培根,反倒听到丁培根冷嘲热讽,话里话外说裴家是觊觎这房宅的归属,想要据为己有。
第1796章 护身符
这话说的很伤人,其实早在裴家荣看房子的那时候,在牛有贵的支持下,完全就可以把那房子占为己有。毁掉原来的契约,重新签订一份,在当时来讲并不是多难的事。但是裴家信义为本,一直把自己定位在守房人的位置上。这么多年,从未有过其他念头。所以裴应发听丁培根说出那样的话,便一气之下离开了丁家老宅。
听到这里,我们算是把这丁家老宅的故事听完了。这老宅里面,还真的经历过风雨,甚至经历过战火的洗礼。
等裴应发说完,我问道:“裴老伯,看的出来,你们裴家从上三代就都是实诚人,是讲信义的人。不过说句不该说的,那房子您也承认是丁家的。按说处置权就该在丁家是吧?”
跟我们说了半天关于这丁家老宅的故事,裴应发似乎也把情绪释放出来了一些,听到我的话居然没生气,他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道:“其实道理我都懂。只是丁家那小子说话太噎人,说什么我是想图他们家的房子。另外看的出来,他对那房子一点感情都没有,到手还没热乎呢就要卖了,他可能连他家的祖宅里面什么样都没看全,我心里一时间转不过来这个弯。”
我心里说,那房子本来就算是丁老虎当初抢来的。这丁培根更是出生就在国外,能说几句中国话就算不错了,他跟这房子更是八竿子打不着,只是可能祖上留下了地契和房契,他又遇到了难处才想起来回来处置这房产的。另外他本身受的也是西方的教育,他见的最多的是高楼大厦,豪华写字间什么的,对这种有传统的年代感的老房子,根本就不可能有感情。
李轻度也说道:“是啊,裴老伯,我想从您祖父那时候开始,应该就预料到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吧?到您这把房子交还给丁家,也算是了却了你们祖辈三代人的愿望了。更何况,丁家不是还付给您一笔钱了吗?”
这回裴应发没说话,屋里的裴凯走了出来,愤愤不平地说道:“李总,你们知道姓丁那小子给我爹多少钱吗?”
我和李轻度都摇摇头,这个还真没听丁培根说过具体的数。
裴凯伸出五根手指朝我们晃了晃。
“五万?”我有些惊讶:“那的确少了点。”
裴凯冷笑了一声:“李总,您高看他了,五千。就给了我爹五千块钱,您说这不是羞辱人呢吗?我们家给他们家看了一百年的房子,回头五千块钱打发了我们,还要脸不要?我们是图他五千块钱来看的房子吗?”
“滚蛋。你懂个屁,我们裴家给他们家看房子,压根就没图他们家的钱,不然,这房子还能落到他们手上?”裴应发对自己儿子倒不客气,张口就骂。
裴凯也是拿这个爹没办法,只无奈地冲我们一摊手:“你看,我爹就拿我有能耐。”
我一笑,说道:“裴老伯,裴凯说的也没错。这五千块钱,的确是太少了。虽然不是图丁家的钱,起码这份情他们得领啊。这五千块钱真跟骂人没什么两样。这说明他们根本就没承你们的这份情。”
裴应发叹了口气,突然回过味来,疑问道:“不对啊。你们不是丁家派来的吗?怎么还能说丁家的不是?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我笑了笑,说道:“老伯,实不相瞒,我们不是丁家派来的。我在这边经营个医院,此外在深圳还有一家房产中介,是丁家把那房子交给我们处理了。您也知道,那房子里面不太平,不处理好,那房子不可能卖出去。”
裴应发霍然站起,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李轻度,指着李轻度问道:“你是道士?”
他是看到李轻度那身惹眼的白色道袍才问起来的。
李轻度也不隐瞒,点点头:“我是修道的。”
裴应发摆摆手:“你们不要去搞那房子。听我的,你们是我儿子的朋友,我不能害你们。我已经说的够明白的了,你算算,那房子里里里外外死了多少人了。你们去搞那房子,不是找死呢吗?”
裴凯应该不知道那房子有什么厉害之处,他毕竟很早就搬走了。听他爹这么说,就说道:“爹,那房子不是咱的,人家想卖就卖呗,你总拦着干什么?”
裴应发一瞪眼睛:“什么我总拦着?这是人命关天的事知道吗?”
说着,他又平静下来,对我们说道:“其实我回来这段时间,也好好地想过了,我的确没权力阻止人家卖房。我劝你们的本意,并不是阻止你们帮他卖房,我是……”
裴应发一边说着,一边摇头。
我当然懂他的意思,那房子里面古怪很多,相信刚才裴应发并没有完全地给我们讲出来。他们祖孙三代,都住在那房子里面,我不相信这一百来年,那里面会平安无事。
从他这里听了这么多,对那房子也有了基本的了解了。我和李轻度就要起身告辞。
见我们要走,而且态度很坚决,并没有放弃的意思。裴应发叫住了我们,他把手伸进衣服里面,摸索了半天,摸出来一样东西递给我:“既然你们是裴凯的朋友,这玩意就借给你们,到时候也许能救命。”
我接过那东西,拿在手上,发现算是一件饰物,中间穿了条红绳,平时是挂在脖子上的。不过那红绳已经磨得失去了原来的颜色,我的关注点也没在那红绳上。
那件饰物看起来很特别,看形状是一个贝壳的形状,但是手感摸起来不是很硬,但是很有韧性,拿在手里被阳光一晃,竟发出金色的暗纹。
“裴老伯?难道……这就是当年那风水先生送给您祖父裴家荣的那个辟邪用的护身符?”
裴应发点点头:“是啊。这东西一代一代传下来,实不相瞒,应该救了我们很多次了。不然我们早就死在那房子里了。”
“那这到底是一枚什么物件?说玉不是玉,也不像是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