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时候才到家,可是路上有什么事儿耽搁了?”
薛老太爷皱眉盯着大房一家,脸上闪现出一阵不满。
若是路程太赶了,便是在驿馆休息一晚,明日再入府来也是可以的,怎么搞得这样风尘仆仆?
薛兰兮趁人看不见,碰了碰陆氏的后腰,示意她赶紧开口。
“原本半个多时辰前就该给公公请安的,只是这下人许是不认识儿媳,所以怠慢了些。再加上我们回京本不曾知会府中下人,想来他们不知消息,也是有的。”
陆氏嫁给薛季言多年,这时候什么话该怎么说自是心知肚明,忙上前来。一番话说得也是合情合理,更是告诉了老太爷,他们是因为被下面人怠慢了才到此刻才入府。
说到最后就更厉害了,哪有主子回家还有与下人知会一声的道理,分明是在说这些下人不懂规矩,自己的主子都不认识。
“这是怎么回事儿!”
薛老太爷听到此处已横了眉毛,面带怒意的看着众人。
碍于薛老太爷的威严,众人都不敢吱声。
屋中寂静了两秒之后,祁氏突然跳了出来,虽然现在府中主事的是薛老夫人,但这几年老夫人身子却也不如从前,许多事务是祁氏在管,此事自与她脱不了干系。
“父亲,近日清虞媳妇吐得厉害,儿媳跟着忙前忙后的,就忘了交代下人这事儿了。哪里知道那几个门房这样狗眼看人低,敢骑到主子头上去。”
“祖父,这都是孙媳的错,我自打怀孕了之后这肚子里孩子就跟着折腾,整日劳烦母亲操心。如今因我的缘故竟让大伯一家受了委屈,这孩子当真是个孽障。”
祁氏那儿媳蒋昕只微微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急忙上前跪倒在地,说话间眼眶里已有了泪水。微微突显的小腹被人看在眼中,哽咽的声音更是叫人心疼。
薛家到了薛兰兮这一代,男丁并不多,除了大房薛清宴之外,便是三房薛清虞。
大房二房原为老太爷元配所出,后元配故去,老太爷才娶了李氏为继室,生下三房。李室心胸狭窄,一直看元配留下的两个儿子不顺眼。
七年前大房不知怎么的就去了江南任职,二房平日里如同隐形一般,这薛府中自便唯有三房一家独大。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