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季君珩从未有过的好说话,收拾了关于程昱的卷宗之后,甩甩袖子就朝着御书房去了。
御书房里,萧康帝正看着豫王和容王争吵不休,只觉得头疼的紧。
“父皇,我觉得司徒荆不错,司徒家世代都是工匠,一定能做好工部尚书这个职位的。”豫王强烈推荐自己的一个姻亲,试图将工部尚书给揽入自己的怀中。
容王自然也不能想让,步步紧逼,“谁说能做好工匠就能做好官员?据我所知,司徒荆为人太过耿直刚烈,一出口得罪一片的事儿真是数不胜数。远的不说,便是朝宴那日就生生将自己的恩师给起的晕了过去。这样的人,如何能做正二品官员!”
“那二弟你说谁更合适!”
“要我说,诚国公的嫡子沈恒就不错,做官一事,对于奇淫巧技可以不知道,但是一定要知道如何变通。诚国公在朝中是老国公,其子沈恒对朝中众臣非常了解,定能够将工部溶于朝廷。而且,沈恒对于这些奇淫巧技一窍不通,自然不会再犯程昱再犯过的错误。”
容王也是犹如司马昭之心,只是场面话说的更漂亮而已。嘴上说着程昱,暗地里也说了自己。
即使这样,萧康帝还是觉得脑袋嗡嗡叫。
“好了,都消停消停吧!”萧康帝“啪”的一下,把奏折拍在龙案上,然后看着两人说道,“你们两个推荐的,要么是自己的姻亲,要么是自己的部下,能真正的推荐一个干实事的人么!”
“父皇息怒。”豫王和容王见萧康帝生气了,连忙低头认错,却谁也不肯让步。
眼瞅着又要吵起来,门外太监通报说卫陵侯来了。
萧康帝松了口气,连忙让这两个闹心的儿子滚带,让卫陵侯进来。
两个皇子在御书房门口跟季君珩打了个照面,三人互相示意一下之后,各自走向各自的方向。
进了御书房,萧康帝看着季君珩叹气,“程昱的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基本上已经明朗,只是程昱一口咬死说自己仿冒了容王的私信,不肯承认其中有容王参与。事关皇子,臣也没有继续追查下去。”季君珩将口供和一应罪证都放到了龙案之上,在下手乖乖站好。
“嗯,朕也知道容王不可能没有参与其中,这个孩子,从小就是有主见的。我本想看着这两个孩子谁更能耐一些,谁知道差点就让他闯了祸。罢了,既然盐场已经追了回来,那就此算了吧。”萧康帝仔细的翻看了之后,合上卷宗,又说了一句道,“之前豫王跟朕提过,程昱想用山地制盐的方法来换家中妻儿老母一条活路,爱卿看此事如何?”
“回皇上,臣倒是觉得此事可行。虽说程昱做了不少错事,家中妻儿老母却不曾,更何况,山地制盐若是真的能成功,对于我大顺来说,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如此,那就这么安排吧。”萧康帝点头,朱笔一挥,从此程昱家眷便是安全的了。
可是,看着程昱这个名字,萧康帝还是觉得头疼,“方才豫王和容王因为工部尚书一职吵的快要打起来了,不知爱卿可有推荐的人选?”
“我?”季君珩奇怪的抬起头看着萧康帝,“皇上,微臣是武将,对于文臣实在是少有研究。”
“无妨,我也只是想听听你的意见而已。爱卿带兵打仗多年,跟工部也没少打交道,所以我想问问爱卿的意见。”萧康帝心力交瘁的靠在龙椅的靠背上看着季君珩。
“那既然如此,微臣就斗胆想提一提现在的工部侍郎曲墨。”季君珩想了想,提了一个谁都没有提过的人出来。
“曲墨?”显然,萧康帝一时间也没想到这么一号人。
“没错,工部侍郎曲墨。”季君珩点了点头,将此人的情况大致给介绍了一下,“曲墨出身曲家,虽然不是曲家正统,却也深受曲家家风熏陶,为人正直却又不耿直,对于天下工匠多有敬爱之心。自从程昱出事之后,工部上下还能井井有条,全靠曲墨从中调停,所以,若说适合做工部尚书的,也只有曲墨了。”
“曲老爷子是三朝翰林,提倡有教无类,所以曲家才能能人辈出。”萧康帝显然是满意这个人选的,点了点头,心里也有了底。
见没有旁的事情,季君珩顺带将京郊流匪一事禀告萧康帝,“皇上,京郊流匪一事,今天有了新的进展,方才我在大理寺的时候,靖王前来告知,说京郊流匪所劫走的东西跟三年前配给到地方军需上的东西差不多,恐怕京城周围有人屯兵,所以请求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