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怎么了?”
他就说,薛季言怎么会这么轻易就答应把女儿嫁给他,原来是从此以后在没瓜葛了,那他要薛兰若这个女人有什么用。
豫王身上的冷意渐盛,薛兰若看的心里发毛,又忍不住伸出手,拉了拉豫王的衣摆,小声问道:“殿下,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豫王甩开薛兰若的手,居高临下的看了她一眼,说完转身便走,一丝留下的想法都没有。
薛兰若没想到豫王竟然如此毫无反应,目瞪口呆的看着她离开,等她走了之后,她才一下子扑到软榻上低声哭了。
似乎,父亲说的是对的。可是,现在好像什么都晚了。
桃朱安慰了两句,薛兰若不但没有改善心情,还冲着桃朱发了一通火,惹得桃朱也不高兴起来。总归闹了一场,闹完之后,这个小院终于安静了下来。
而南风苑里,好像薛兰若的离开并没有让他们有什么反应。薛季言,陆氏还有薛兰兮和薛清宴每日该做什么做什么,就连冯姨娘也好像薛兰若只是出门了一样。
李氏和祁氏看了两天热闹,发现没什么看的之后便也散了。
至于为何会这么安静,是因为所有人的注意点都不在薛兰若身上,而在兵部身上。贺仲麟将人证送到了御前,兵部尚书立马就被关押了起来,接着,就牵连出了许多陈年旧帐。
这些旧账都是兵部尚书渎职,玩忽职守,克扣军粮的罪证,数额巨大,牵连甚广,连皇上都忍不住惊讶了。
一个小小的兵部尚书,竟然能贪污掉一个国家国库的银子。
想想这些银子的来源,萧康帝忍不住发抖。这还是有证可查的,还有那些寻衅滋事,扰乱京郊百姓的那些事情无法查证。
萧康帝自认还是一个体察民情的好皇上,可是耐不住手下有这么些个蛀虫,一点点的蚕食国家和百姓!
“查,给朕一桩桩一件件的查!凡是参与此事的,定斩不饶!”萧康帝脸色铁青,看着桌案上那个师爷的供词浑身发抖,“兵部涉案巨大,寻常人也查不动。虽说兵部尚书这些年跟豫王走的很近,但是难保跟容王就毫无关系,所以,此事就交给靖王和卫陵侯一起去办,你们二人不必顾忌他们二人的动作,只管拿了证据过来,牵扯到谁,我绝不姑息!”
萧康帝可见是气急了,卫陵侯连忙阻拦,“陛下,臣有话说。”
“你说!”季君珩也算是个苦主,所以,萧康帝就算是再迁怒,也迁怒不到他身上。
“臣觉得,此事牵连甚广,可是若是都一一追责,势必要影响兵部上下运营,如今虽说无战事,但是四境都在虎视眈眈,不可小觑,臣奏请皇上,重犯严惩,从犯则施以惩罚,而不是全部杀头了事。”
萧康帝被季君珩的话给点醒,也觉得方才说的话似乎有些过了,点了点头,吩咐两人着意去办。
“卫陵侯的话有道理,靖王你们二人去上办吧。”
二人退下,从始至终,贺仲麟都一句话没说。等终于出了御书房,到了大理寺,只有二人的时候,季君珩才纳闷的问道:“这个师爷早就从兵部尚书身边离开了,你是怎么找到这个人的?”
不是季君珩看轻贺仲麟,而是贺仲麟真的不是一个查案的料子,这样的人证,如果就算是脑门上写了字,贺仲麟都未必明白这人有多重要。
“不是说了么,自己投案来的。”
贺仲麟解开身上的佩剑放在桌上,嘴里的话一点严肃都没有,反而有些漫不经心。
他可是按照薛兰兮的说法说的,季君珩不信可由不得他。
“嗤,投案到你那里?那个师爷是傻了么?案件压在大理寺,他若是寻常百姓,只当靖王你是个王爷,能官高一级庇佑一二投案到你那里也就算了。可他是兵部尚书跟前的师爷,对朝中局势便是不清楚,也知道你定然不是那两位的对手,怎么可能会投案到你那里。你这话,蒙了皇上也就罢了,还来蒙我。”
“看吧,我就说你不信。”贺仲麟摊手,实话实说,“是孟叔找到的,薛兰兮得知我们在查兵部尚书的案子,所以就把人证给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