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心,去把素荷叫来。”薛兰兮冷冷的吩咐了一声,看着祁氏说道,“三婶,这话你可得有证据,空口白牙的,可是无法取信于人。”
“素荷?可是我送你的那个丫鬟?”季君珩看了这么久,也看出门道来了,笑了笑,反口问了一句。
“是。”薛兰兮点头承认,且看季君珩如何说话。
“三夫人,我奉劝你,若是有证据早点摆出来,若是没有,那就消停的回去该做什么做什么。素荷是我送给兰兮的丫鬟,会些功夫不假,却也没能耐飞檐走壁。”季君珩自己的人有多大能耐,他自然清楚,遥遥看了祁氏一眼,便也清楚她手中绝对没有证据。
素荷是他早年安排在宫里的一个眼线,不但功夫不错,其他的能力也不错。最起码,寻常人跟踪素荷,她是绝对能第一时间发现的。否则,也不会在宫里安然无恙这么多年。
“侯爷息怒,母亲也只是想私底下跟妹妹说一说此事,并没有将此事公之于众的意思,证据就不必了吧。”薛瑾姝出来做好人,冲着季君珩柔柔行了一礼,端看着像是个知书达理,又蕙质兰心的好姑娘。
只是季君珩好像并不欣赏这样的好姑娘,抱着胳膊站在楼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薛瑾姝说道:“没有证据就这么胡乱攀咬?我竟然不知,同是一门,还能如此行事。”
陆氏一直就提心,生怕薛兰兮真的错了主意,大半夜的出去跟了不三不四的人鬼混。如今听季君珩说,素荷乃是他送给薛兰兮的丫鬟,又见季君珩如此维护薛兰兮,便也明白,此事怕是三房又准备生出些什么幺蛾子。
“三弟妹,若是你有证据,兰兮该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可若是你没有证据,那我就要跟你理论理论了。”陆氏不悦的打量着明显盛装打扮过的薛瑾姝,冷笑一声问道,“弟妹便是想教育教育我的女儿,何苦带着自己闺女过来,也不怕她有样学样,回头学坏了,再怪罪到我们头上。”
“薛伯母息怒,只怕三夫人是一见钟情的主意。”一直没说话的季红裙冷笑开口,抱着胳膊看着薛瑾姝说道,“看二小姐这我见犹怜,落落大方的样子,不知道能迷晕多少京城风流子弟,何苦在我家已经有了婚约的兄长身上浪费时间?”
不管季红裙是猜的还是真的看了出来,这一句话可谓是一针见血,将祁氏和薛瑾姝的小心思给翻的昭然若揭。
这也不怪他们动歪脑筋,原本三房是想把薛瑾姝给打造的跟她姐姐一样八面玲珑,文雅大度的女子。谁知道,每次阴差阳错的都让薛瑾姝给丢了脸。这眼看着不能从别的地方寻个好婆家,只能想办法打别的主意了。
有道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卫陵侯这样炙手可热的人物,既然开了女色,肯定是不介意多结识一个美人才对。
再加上,薛瑾姝信誓旦旦的猜测,薛兰兮定是有了情郎,所以才会夜间出门私会。祁氏当下就想着,天底下哪儿有男人能忍的了这个,当下就来薛兰兮这里跟她闲话家常。
谁知道,季君珩竟然丝毫没有怀疑过薛兰兮的清白,更是对薛瑾姝弃之不顾。
“季小姐这话说的,我也是好意,想要提醒一下兰兮,你们都误会我了。”祁氏干干笑了一下,才发现季家兄妹不是好惹的,又不敢得罪,只好把话给糊涂过去。
她这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虽然季家没有主母,家中人员单薄,可是却也不是寻常的人家。季君珩十几岁便能封侯,如此就可见不是人间凡品。同样是季家出来的季红裙,便是桀骜不驯,离经叛道了一些,也不是一个傻子,任由别人摆弄。
如此看来,此事还得好好筹谋才是。
仓促行事,只怕要被人诟病。
“误会?这可是天大的误会。若不是误会,三婶要给我一个什么罪名?”薛兰兮站在楼上冷笑道,“半夜私会这种事情,便是没有落实,也足够我一头撞死以谢天下了。三婶嘴上说着要跟我私下说,却故意挑了我未婚相公在的时候于如此大庭广众之下来说,若说没有什么私心,我是不信的。”
“祁氏,往日你离经叛道便也罢了,如今越发的行事毫无章法。今日得亏是大家都眼明心亮,没有起什么误会,兰兮的名声也没有受损。我告诉你,若是今日我女儿有丝毫的瑕疵,我都跟你拼命!”陆氏冷冷的看着祁氏,又看了看薛瑾姝,“还不带着你娘赶紧回去,我这里不欢迎你们!”
薛瑾姝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撵出去,脸上挂不住,却还要做出一副有礼有度的样子出来,“今日是我娘糊涂了,我代她向各位赔罪,对不住之处,还请妹妹和伯母海涵。”
陆氏才不会海涵,薛兰兮也不是有容人之量的人,至于季红裙和季君珩,也都是睚眦必报的人,所以,都是冷冷的哼了一声,才目送他们离开。
回去的路上,祁氏气的鼻子都歪了,忍不住埋怨薛瑾姝,“都是你,我说了捉到证据再说,你偏生等不及,非要现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