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不是天怒人怨的事儿了?你瞧瞧你女儿干的好事!”钟氏说着,把薛云烟拉到前面给祁氏看薛云烟脸上的伤口,“宋家公子连名带姓的说了要娶我家云烟,你女儿跑来说云烟勾引了她的男人。她小小年纪,哪儿来的野男人!不但如此,还抓伤了我家云烟的脸!我今日,好好的跟你们理论理论,这天底下的好东西都是你们房里的不成!”
薛瑾姝这样的性子,得亏是还没许人家,若是许了,指不定出什么丢人的事儿来呢!单是这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毛病,就绝不是什么好习惯。
宋行漠看不上薛瑾姝这个德行,只怕更多人也看不上薛瑾姝这个德行。若是此事闹大,薛瑾姝怕是这辈子都寻不到什么好婆家。如今整个薛家,薛兰兮那个病秧子都已经许了卫陵侯,薛兰若虽然不光彩,却好歹也是豫王府里的人。薛云烟现在刚定了状元郎宋行漠。本来薛瑾姝年纪最大,也该最早定,如今被剩下就少不了被人非议,要是这种事再传出去,那真的就一辈子都毁了。
“瑾姝也是,好好的起个口角也没什么大碍,怎么就上了手了呢!宋状元再好,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争也争不来,你这个样子实在是太过分了!”祁氏皱眉看着薛瑾姝,自有几分恨铁不成钢,也有几分做戏。
若是以往,祁氏给个台阶,钟氏也就下了。
“二嫂,是我管教不严,你看,云烟也伤了,我这里有上好的金疮药,拿来给云烟敷上,不出三日定然完好无损。这瑾姝,我就带回去好好管教如何?”祁氏见钟氏还冷着脸,不得不又给了一个台阶。
“不必,我们二房虽然是个寒酸门房,却也不缺金疮药这种东西。只是这事儿,还得去找长辈们说一说,免得以后说起来,是我们家云烟抢了你女儿的男人!”
钟氏并不打算这么放过薛瑾姝,薛云烟的脸只怕以后势必要留疤。既然已经无法挽回,那就一定要让薛瑾姝也出出血才行。
她方才就已经打听过了,薛老爷子如今就在李氏的房中,李氏一向偏心,可是薛老爷子却不。
刚刚从李氏房里出来,祁氏更是清楚薛老爷子就在那里,否则李氏才不会让自己出来。更是因为如此,祁氏才不敢让薛瑾姝去到薛老爷子跟前去。
都说母子连心,薛瑾姝看祁氏如此服软顿时就明白了,连忙也向钟氏求情,“二婶,我知道错了,我一时糊涂,求你饶了我这一遭吧。”
“是啊,二嫂,你看瑾姝还是个孩子,你就饶了她这一回吧,我保证她下次肯定不敢了。”祁氏也连忙苦求,却见钟氏冷笑。
“怎么,你的女儿是宝贝,我的女儿就活该是这地上的尘土?你的女儿是孩子,我的就不是?你心疼你的女儿,我也心疼我的女儿,我今日非得上老爷子跟前问问,算不算是我女儿抢了你女儿的丈夫。若是,我定然将这个婚事退了,成全你们,若不是,也但凭老爷子定夺!”
钟氏是不打算放过祁氏,就是因为平日里太温和,才让人如此在脖子上撒野。她冷笑一声,一招手,带着嬷嬷们押送着薛瑾姝就到了薛老爷子跟前。
薛老爷子正在跟李氏说着薛云烟的婚事,李氏本来还想替薛瑾姝争取一下,却听说已经定了,无奈之下只好没说什么。刚说完这些,薛老爷子准备离开的时候,就撞上了哭哭啼啼跑过来的钟氏,以及一脸血的薛云烟。
薛云烟脸上被薛瑾姝抓破的地方流下了不少鲜血,方才这一路说话,也干了不少。可是,干涸的血迹凝固在她白皙的脸上,要多狰狞可怖就有多狰狞可怖。
“父亲,我求求您还云烟一个清白!”远远的看到薛老爷子,钟氏噗通一下就跪下,膝行过来,看的薛老爷子连忙快步走了过去把她给扶起来。
“快起来,快起来,有什么事儿慢慢说!”薛老爷子从没见过自己的二儿媳如此失态过,心头一提,再看到薛云烟的脸更是软的一塌糊涂。
他记得薛云烟这个孩子平日里虽然不爱说话,却也是最稳妥和乖巧的,如今这个样子,又看薛瑾姝被嬷嬷们像押犯人一样的扣住,顿时就明白了几分。
“是不是薛瑾姝又闯祸了!”
“回父亲,今日云烟跟宋家公子的婚事刚定下来,薛瑾姝就冲了进来,说云烟抢了她的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冲着宋公子抛媚眼,无耻之极。还说我也不是好东西,挑唆了女儿去勾引别人的男人。云烟气不过,就跟她分辩了几句,哪儿知道,她竟然就把云烟给挠成了这个样子!”
钟氏哭哭啼啼,断断续续的将事情的经过给说了,虽说添油加醋了一些,却也大差不差,足够让薛老爷子怒火中烧。
“简直无法无天!”薛老爷子看着薛瑾姝,“往日你的母亲就是这么教你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