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兰兮觉得,晋安长公主不去找季君珩的原因只怕是不敢,也清楚季君珩绝不会答应。所,晋安长公主索性就来欺负脸嫩的薛兰兮。
“你这是不同意了?信不信我立马去弹劾你善妒!犯了七出之条,你就只能被休,才成亲半年就被休,我看你要如何再嫁!”晋安长公主一听薛兰兮如此说辞,顿时不高兴了,“现在跟你商量,还是给你几分面子,你非要闹得不好看么!”
“非是我要弄得不好看,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能做了自己男人的主?长公主这么尊贵,难道还能逼着礼国公去平妻不成?”薛兰兮气的肝疼,也不能跟晋安长公主直接杠上,直接就把话头甩给了季君珩,“这里距离宫门口没多远,现在这个时间,相公也应该下朝了,不如找个小厮去宫门口等了相公,请他回来问问?”
晋安长公主哪儿肯,她要的不是季君珩同不同意,而是薛兰兮同不同意。这下,一听薛兰兮说要去找季君珩回来,她当然拦着。
“你若是提了,他能不答应?分明就是你想要借故推脱!”
“这真不是借口。”薛兰兮面上无奈,看着晋安长公主说到。
“是不是借口,难道长公主还不知道?今儿个我见到礼国公的时候,他还跟我炫耀说什么又得了两个扬州瘦马,长公主既然如此威风凛凛,为何不先做主自家相公?”
素荷觉得晋安长公主不安好心,趁着出去准备茶水的功夫,找了小厮去请季君珩回来。这会儿刚好赶上,听到了晋安长公主和薛兰兮的对话。
“侯爷回来了。”薛兰兮看到季君珩回来,还穿着朝服,连忙起身招呼,“侯爷怎么回来这么早,素荷,先去给侯爷准备一些热茶暖暖身子。”
刚过了元宵节,京中还冷着呢,季君珩一路骑马回来,进门时候就带着一身的寒气。薛兰兮不管是真的担心冻坏了季君珩还是做样子,都让素荷去准备了热茶给季君珩暖身子。
“嗯,长公主既然是想给我娶妻,自然还是要问了我的意思才算,在这里难为我的妻子,莫非是想仗势欺人?”季君珩摘了官帽放在红木的小几之上然后非常随意的坐到了薛兰兮旁边。
两人之间只隔着放了一杯茶水,一个官帽的小几,季君珩又懒懒散散的靠在同样红木打造的罗圈椅子背上,一手支头,一手放在膝盖上,两腿微微分开那么放松而自然得坐着。
季君珩放松的下来,晋安长公主却有些坐立难安。她看季君珩回来,惊了一下,想站起来又想起自己乃是长公主,季君珩就算是再荣耀也不过是个臣子,哪儿有公主起身迎接臣子的。可是她就这么坐着,又觉得犹如针扎,让她时不时的挪动一下臀部,换一个她觉得舒服的姿势。
“咳咳,我这个人心直口快惯了,真的是为侯爷考虑,并非是为了难为夫人。”晋安长公主清了清嗓子,看着季君珩说道,“你这媳妇今年才多大,京中多少豺狼虎豹一样的人家等着吞了这个小羊羔崽子呢,你就甘心她被人生吞活剥了?”
“长公主多虑,我家这小羊羔崽子后面还站了一个六亲不认的老狼呢。作为一个男人,连自己媳妇都护不住,我枉为人了。长公主若是想让娴玳郡主进了我家门,那就请皇上亲自下旨,看看圣上是否愿意让我家宅不宁。”
季君珩说话还是客气的,晋安长公主只一瞬间就明白了季君珩是什么意思。
娴玳郡主性格跋扈,娶进门来之后,再加上有如此强势的娘家,可不是要家宅不宁么?薛兰兮就算是平妻又如何,在娴玳郡主跟前,只怕也有被弄死的份。
“夫人你说呢。”晋安长公主还想捏着薛兰兮说话,薛兰兮却跟河蚌似的,再也闭口不言。
“你问她做什么?一个妇道人家,打理内院就够了,旁的事情她也操不上心。长公主一意孤行的要将娴玳郡主塞到我这卫陵侯府中来,莫非是你家姑娘已经等不及,要让我做个便宜爹?”
晋安长公主忽然想起,这个人生在京城,长在军营,浑话昏招可是信手就来,她今日怕是讨不了好了。
“季君珩,你如此蔑视皇家,你可知罪!”晋安长公主气的脸色发白,指着季君珩的鼻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