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恼了薛兰兮,季君珩便只能独自一人索然无味的吃着那些清粥小菜。好在用完早膳之后,薛兰兮便又不知从哪儿晃了回来,到了季君珩的病床跟前。
养伤实在是无趣,尤其是季君珩这几日还只能躺着,薛兰兮索性就在旁边支了个软榻,煎茶烹调,顺带陪季君珩聊天。
季君珩身上有伤,有诸多忌口,看着薛兰兮在他身边连吃带喝的虽然有些怨念,却也又觉得幸福。两人成婚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坐在一起不为别的,只为了打发时间。
因为担心茶水解了季君珩的药性,所以薛兰兮便只给他喝白水,季君珩因了失血过多,时常口渴,却又不想喝白水,闹了两次之后,薛兰兮索性抓了一把糖放了进去。
这下,白水有了滋味儿,季君珩便也不闹了。
便是闹,也闹不了多长时候。季君珩此番失血严重,除了需要喝水,还会随时都睡了过去。季君珩睡了过去,薛兰兮便靠在梨花软榻上慢悠悠的品茶,顺带等着季君珩重新醒来。
一日日的过去,等季君珩终于不会随时睡了过去之后,也终于获准可以下床走动。也赶巧了,今儿个天气晴爽,薛兰兮看着闷了好些天的屋子,索性扶着季君珩到了廊下的软榻上歇息,然后让人开了窗户通通风,散了屋里的药气。
就在这时,季宵沉着脸从外面进来,看到薛兰兮和季君珩在一起说话,连忙快步走了过来问道:“侯爷怎么出来了?如今还有些冷,您还是回去歇着吧。”
“不碍事,这里太阳晒的到,也没什么风,挺暖和的。怎么,可是有事要奏报?”季君珩摆了摆手,靠在软榻上看季宵,“是刺客的事情,还是军营的事情?”
“回侯爷,是刺客的事情。侯爷受伤之后,军营的事情暂时由定北王打理,您可以安心养伤。属下这几日跑了几次九门司,审讯了那些刺客之后得了些口供,侯爷可要看看?”季宵从怀里拿了一些纸出来,没有交给季君珩,而是给了薛兰兮,“侯爷如今行动不便,还是我说了吧。”
“我们审问了这么些天,发现这些刺客似乎不是一帮人。伤了侯爷的那个魁梧大汉说自己是雇来的,还有几个活口说自己是豫王派来的,除了这些,我们还发现了娴玳郡主的死士。”
“京中有这么些人想让我死?”薛兰兮疑惑,顺带问了一句,“跟靖国公府没关系么?”
“这个暂时没有线索,不能强行安插上去。”季宵摇了摇头,看着薛兰兮说道,“只怕是把侯爷也给算上了。”
“季宵说的没错,只怕也把我给安排上了。”季君珩点了点头,回头看着薛兰兮说道,“京城中谁人不知道卫陵侯疼媳妇,刺杀之地距离宫门并没有多远,派个人过去传话,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我就能到。”
“可是这些人选的点也太巧合了些,统一到了一个地方,难道不怕打架么?”薛兰兮觉得不可思议,那日这么些人想要他们的性命,居然没有事先打起来。
“这个还真没,这些人的口供之中有一个统一的地方就是,都是接到授意将这件事推到靖国公府上去。”季宵摇头,说了重要的一点。
“原来如此,容王的刺客只有一个人,打不过那么多人便也不动手。豫王怕是早就知道我在查鸣凤楼的底细,所以就索性添一把火。至于娴玳郡主,并不在乎谁来背锅,只要出气就行。”薛兰兮了然的点了点头,瞬间明白为何那天那个魁梧大汉是最后一个出来的了。
只是,豫王的下手目标只怕是薛兰兮。
豫王向来都是想要笼络季君珩的,如今就算是定北王回来了,也不会想放过季君珩这个筹码。反倒是薛兰兮,先前楚贺不知道豫王多番受阻是因为什么,现在怕是回过味来,早就一清二楚了。之所以以前不下手,怕是没机会而已。
以楚贺的能力,不会想不到借刀杀人这个法子。
所以,豫王府的人是混在了娴玳郡主的刺杀队伍里面。
好这么一场乱斗,还真的是差点就得手。
“侯爷,咱们要还回去么?”季宵问道。
“先不着急,先把定北王的事情处理了再说。”季君珩摆摆手,并不着急报仇,“容王准备的东西替换完了么?”
“这……”季宵犹豫的看了一眼薛兰兮,不知该不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