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到现在薛兰兮水米未进,当然肚子饿,可是她却不想吃季君珩带来的小黄鱼。
她摆了摆手,折枝就走到窗户跟前,笑眯眯的对着窗户外面的季君珩说道:“侯爷,我家小姐并不想吃小黄鱼。我家小姐累了,要休息了,还请侯爷回去吧。”
说完,折枝充分的表现了自己究竟是谁家丫鬟的事实——她把窗户毫不客气的关死,一点缝隙都不露。
季君珩顿时急了,扒了半天窗户,也没能扒开,只好悻悻的回去。
第二日,季君珩依照约定来了定北王府,跟定北王妃告了罪之后问起昨日的事情。
得知始末之后,季君珩皱了皱眉说道:“骆氏是个什么态度?”
“靖国公夫人跟那芸彤好像真的不认识,就是这个我才觉得奇怪。”定北王妃昨日就是想问是不是薛兰兮暗中做了什么,所以才留了季君珩问话。
谁知道,审问完芸彤之后,季君珩竟然走了。
回味了一下昨日发生的事情,季君珩干干一笑,“这个未必就是兰兮做的,骆氏这个人在京城左右逢迎,却也动机不明。王妃还是多加提防的好。”
“嗯,我知道了。”定北王妃昨日被薛兰兮提起,也是后怕一片。这几日,她命人将家中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恨不得每个转头缝都翻过来看看下面有没有什么。
在清理了一遍之后确认没有东西,这才算松了口气。
“你这个媳妇是个通透的,如此我也放心了。”说到这个,定北王妃就松了口气。在沙场上拼命从来都不是最凶险的,最凶险的就是应付这些身后射来的暗箭。
“姐姐去的早,我原本想着你这媳妇才十四五岁,还是个孩子,你怕是要劳累许多,如今看来,这丫头倒是有些少年老成之态。”
定北王妃说起薛兰兮,眼角也是带笑。
“薛家大房不都是老气横秋的?”定北王妃是自己亲姨母,许多时候跟自己母亲没什么两样,所以季君珩说话也没什么顾忌。
“你这猢狲,当心你岳丈听见!”见他还真敢打趣自己岳丈一家,定北王妃忍不住啐了他一口,“先不说你岳丈,先说说容王的事情。你可知道他们最近的动静?”
“约莫已经准备要将东西送到御前了吧。”季君珩倒是不在意,他先前得知容王要对定北王下手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了。
“我听说,查案的御史已经回来了?”容王妃的心也忍不住提了起来,若是容王出事,他设计的那些圈套自然可信度降低很多。可若是容王没事儿,有事儿的就要是他们了。
“是,查问了之后说都是下面的门人干的,处置了几个门人之后,容王府只怕要风平浪静了。”季君珩冷笑,揣着手看着面前的地板,“哪儿有这么容易的事儿!”
“我听王爷说,你没能将那些假证据替换下来,可否需要我们帮忙?”定北王妃最担心的就是这个,三人言成虎,若是那些假东西放到了御前,他们这些忠臣良将为了证明清白怕是要跑断腿了。
“姨母的意思是,强攻?”季君珩看着定北王妃的脸觉得好笑,“那可是皇子府邸,便是强攻皇子府邸这一项罪责就能将我们一网打尽。”
“那你说怎么办!”定北王妃有些坐不住,看着这个外甥忽然想抽剑出来揍他。
“换了假证据也不保险,谁都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发现证据被掉包。所以,我们不如在他们要入宫上奏的时候将东西换了。此事,王妃还真帮得上忙。”季君珩虽说在御前有眼线,但是谁都不如定北王妃在御前的眼线还用。
定北王妃一听,连忙应了,“我知道,我今天就进宫找太后说明此事。”
此事安排妥当,季君珩又回去继续哄媳妇。
去容王封地查案的御史将案情奏报之后没多久,容王果然派了一群御史到皇上跟前上奏,说定北王在北方一带强占民田,压榨劳工,虐杀士兵。
“简直胡言乱语!”萧康帝看完奏折,毫不客气的将那奏折丢到了谏言御史的脸上,“皇弟自成年开始镇守边关,这么些年,边关从无战事,你们如此胡言乱语,简直是要寒天下将士的心!”
“皇上息怒,非我等要寒天下将士的心,而是定北王行事实在乖觉,若非有伤兵挣扎着回了京城到了御史台,我们也不敢相信!”说着,那御史眼睛就红了,颤抖着声音跟萧康帝说道。
“皇上,那伤兵亲口所说,定北王在北方驻扎的时候驱使当地百姓开垦农田用于耕作,却从不给那些百姓工钱。在农田开垦出来之后,用极高的月租租给那些百姓,扰的边关百姓苦不堪言。不仅如此,这些年边关发生骚乱,每次回来的伤兵都被他暗中处置,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若不是有个伤兵暗中逃脱,只怕我们谁都想不到如此骇人听闻的事情居然是皇上的亲弟弟做下来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