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兰兮本想着,能借着鸣凤楼的功夫让骆氏手忙脚乱,她好趁乱浑水摸鱼,谁知骆氏竟然能如此轻易的将自己给摘干净了。
将鸣凤楼推到沈家头上,而且还是在很早之前,那么现在,手忙脚乱,焦头烂额的就是沈家了。
沈家,沈家……
薛兰兮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琢磨了一会儿,吩咐华裳道:“如果我没猜错,鸣凤楼里的管事,姑姑,还有老鸨应该是换过的,你这些日子打听打听,原来的人去了哪里,若是能留活口,尽量带回京城。”
从这些人的嘴里,说不定能问出些什么。
华裳点头,见薛兰兮没有别的事情就准备告辞了。忽然之间,薛兰兮叫住了华裳,“再过几日,宋家会来薛家下聘,你到时候装扮一下,跟我一起去吧。”
闻言,华裳瞬间泪目,冲着薛兰兮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多谢小姐!”
再过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是华裳女儿的生辰。薛家三房绝不可能给华裳那个小女儿过生辰,薛家也没有别的大事会开门迎客。华裳就是想破头也找不到机会混进去,偷偷看一眼自己的女儿。
可是,薛兰兮开口,让她化妆成丫鬟到薛家,到时候,蒋昕若是将孩子带出来,那么华裳就有机会见一见自己的女儿。
吩咐了华裳之后,薛兰兮就回去了,一路上都在琢磨着鸣凤楼的事情。
“素荷,你觉得这次沈家会不会又是个背锅的?”良久之后,薛兰兮问道。
“如今局势上看,沈家怕是不想背都不行了。”素荷点头,沉声说道,“虽说在容王封地上的发生的事情很早,先前靖国公府摘不掉,却也不是不能解释。而且,沈家公子频繁出入鸣凤楼也是不争的事实。现在,证据确凿,沈恒想要脱罪怕是难了。”
“那么到最后,容王就只有一个管教不严之责。”薛兰兮忽然觉得骆氏实在是太可怕了。
在那么久之间就已经想好了如何给容王脱罪,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是。”虽然不想承认,可是素荷还是点了头。
豫王府,豫王也得知了这个消息,气的差点将报信的人给砍了,“只是跟沈家有关系,跟容王没关系?”
“回王爷,确实如此。”报信的人瑟瑟发抖,却也得实话实说,“鸣凤楼里的人一口咬定,所有的幕后之人就是沈家公子,跟容王是毫无关系!”
“便是有关系,也得弃卒保帅。”楚贺在一边坐着,也听了个真切。
轮椅之上,楚贺还是一直以来的那个样子,银灰色的面罩遮住大半张脸,声音不急不缓。可是豫王却从楚贺的话语中平白嗅出一丝不安来。
“先生,我们难道要就这么算了?”
“难道王爷想要学容王,平白捏造一些证据?”楚贺似笑非笑,“王爷,容王这次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沈家虽然没用了些,但是老诚国公还是能在朝堂上给容王一些助益的。若是皇上知道,自己的儿子捏造证据构陷另一个儿子,皇上会不会觉得如今的局势都是王爷您捏造的?”
“可是,这大好机会!”豫王不甘心,若是这事儿跟容王真的有关系,那容王是铁定跟玉玺无缘了。
“王爷,如今皇上觉得此事跟您一点关系都没有,您才是安全的。”楚贺的话也没错,容王跟豫王相争多年,之前御史弹劾的时候萧康帝就已经怀疑是不是豫王的手笔。
可是后来觉得似乎不是,便也没有对豫王过分追究。如今,豫王好不容易洗干净了,偏要还去往泥坑里跳,那简直是老寿星上吊。
“王爷也不必着急,不想放过容王的,不止有王爷一家。”楚贺慢悠悠的转动轮椅,缓缓而去。
不管豫王明不明白,他也都不想多说。
卫陵侯府,怕是头一个就不想放过容王吧?不知为何,楚贺就是觉得薛兰兮对容王没有那么宽容。
而豫王也觉得楚贺说得对,“容王构陷证据陷害皇叔,皇叔怎么可能会放过他。来人,把咱们知道的消息散播到定北王的耳朵里。”
虽说定北王常年不在京中,可也确实是太后的亲儿子。小儿子被孙子如此欺负,太后能袖手旁观?旁人不知道,豫王却清楚他这位皇祖母的手段究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