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王就什么都没做么?”
“他?他当然什么都没做,旁人都替他做了。”说起这个,季君珩把薛兰兮抱起来放回软榻上,然后从怀里拿了一个折子出来给薛兰兮看。
薛兰兮看完之后冷笑,将折子还给了季君珩。
“容王做事还真够不留情面,先前六部的事情他一概都推到了沈恒身上,还有其他鸡毛蒜皮,竟然把自己摘了个干净。”
“大好机会,能不利用么?”季君珩摇了摇头,然后跟薛兰兮说道,“我觉得容王背后还有一个幕后黑手。”
“我也觉得,以容王的能力,没有可能把自己洗的这么干净。”都是一起长大的,师父都是同一个人,所以容王和豫王有多少本事,薛兰兮当然是清楚的。
她觉得,容王背后的这个人,一定不好惹。没来由的,就又想到了骆氏。
“你对靖国公夫人骆氏有多少理解?”薛兰兮忍不住问了季君珩。
“这个女人城府很深,跟容王私底下走动不多,却跟沈贵妃非常多。我觉得容王背后的人,只怕就是骆氏。”季君珩比薛兰兮直白多了,直接就把骆氏跟容王钉死到了一起。
两人刚想说些什么,忽然就见折枝匆匆忙忙的进来,跑的一脸的汗。
“这是怎么了,大半夜的也能跑一脸汗。”薛兰兮连忙抽出帕子递给她,折枝也不接,先行了礼,然后急急忙忙的说道。
“小姐,不好了,老爷身边的长随过来说大少爷不好了,想请小姐回去一趟。”
“哥哥?哥哥怎么了?”薛兰兮惊得站了起来,抓住折枝的手连声问道,“是病了还是伤了。”
“不知道,小姐先回去再说吧。”折枝摇头,也不等薛兰兮换衣服,拉着她就往外走。见状,季君珩连忙让季宵去请了公孙先生一起过去。
套车太麻烦,还耽误时间,季君珩索性直接带着薛兰兮骑马过去。折枝跟不上,便在后面跟季宵和公孙先生一起骑马过去。卫陵侯府到薛家,季君珩只用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将薛兰兮给送到了。
薛兰兮快步跑了进去,在薛清虞的卧房之中见到了已经奄奄一息的他。
旁边,是陆氏和薛季言,回头一件薛兰兮过来,忍不住叹气,把她推到了薛清虞的床前。
“你来了?”薛清虞面色发紫,看到薛兰兮过来,还是笑了笑,冲她伸了手。
薛兰兮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上次宋家来下聘那日,她还跟薛清宴笑闹,这才几天,薛清宴就成了这个样子。
“你,你这是怎么了。”薛兰兮的声音几乎不可闻,她踉踉跄跄的走到薛清宴跟前,看着他这幅样子想碰却又不敢碰。
“这些不重要,让你专门过来,是想跟你说,我在大理寺的时候,同僚告诉过我,程素娥案在后来其实查到了靖国公夫人骆氏在程素娥临死那晚去过她家。而程素娥身边的那个婆子,也是骆氏去请来监视她的。还有,在颜家灭门前的一个月,靖国公夫人骆氏和程素娥两人也曾私底下数次偷偷见面。”
断断续续的说完了这些,薛清宴看着薛兰兮说道,“只可惜,我没机会替你找到证据了。”
“你!”薛兰兮惊得手足无措,她看着薛清宴,忍不住问道,“谁让你查这些的,你知道这有多危险么!”
“我知道。”薛清宴忽然笑了,却也摇了摇头,“我是你哥哥,我怎么能让你自己担着这个危险?”
憋了一路的眼眶终于守不住泪水,薛兰兮的眼前迷糊成了一片,连近在咫尺的薛清宴她都无法看清。季君珩见状,叹了口气,出门去看季宵来了没有。
原本屋里就只有陆氏,薛季言还有薛兰兮夫妇,现在季君珩走了,薛清宴爷终于有机会将剩下的话一口气说了出来。
“我知道你不是兰兮。”薛清宴似乎已经耗尽了力气,他的手努力而挣扎的去拉薛兰兮,在许久之后,终于将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手掌心中,“我也知道你是谁,我也知道你要做什么。这辈子,我是你的哥哥,那我就愿意替你实现一切。”
“哥,我不要你去替我做这些!”薛兰兮一边哭,一边看着薛清宴道,“仇,应该我来报,你是薛家长房的独子,你这样,怎么,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