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何氏瞧着事情有机可乘,这才拿了些东西上门来,说是要送薛清晏一程,只是这鬼话估计也只有她自己会信。
薛兰兮正在灵堂守着牌位诵经,却不想何氏却抹着眼泪走了进来。
阴沉着脸色看何氏装模作样的抹着眼泪,薛兰兮心中有些疑惑。
好不容易等她坐下,薛兰兮这才寻到机会开口问道:“何姨娘不在家中照料父亲,跑来薛家做什么?”
何氏一听见这话,脸上神色果真透出几分心虚,只是很快又收敛了回去,故作悲痛的说道:“夫人,我之前些时候惹了你不痛快,可如今我不也是担心你未经手过这些东西,累着自己吗?”
说着,何氏还又抬手擦了擦自己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你瞧瞧兄长去世这么大的事情,也不知道跟我知会一声。”
直接站起身来,薛兰兮直接抽回了刚刚被何氏握住的手,冷冷的说道:“姨娘莫不是想错了?兄长突然离世,我早已经告知过父亲,只不过姨娘毕竟不是我正经的婆母……”
后面也无需薛兰兮再多说,言外之意已经足够明显,分明就是说她何氏,不过一个姨娘,根本没有资格过问薛家的事情!
何氏快要被气疯掉,却又不得不压制着心中火气,脸上笑容越发的僵硬起来。
“如今瞧夫人才不过几天的时间,就已经憔悴了许多,虽说不是你正经的婆母,我也实在是心疼啊。”
何氏说的倒是冠冕堂皇,却不过只是做给旁人看的表面样子。
薛兰兮原本就疑心她今日来的目的,却不想何氏又这样惺惺作态的,瞧的实在叫人难受。
昨日里李氏带着祁氏刚刚闹了一场,如今薛兰兮的火气还没消下去,却不想何氏又上门来,薛兰兮自然心烦。
多日劳累使得薛兰兮也有些憔悴,整个人显得没精神的很。
何氏显然也瞧出了这一点,心疼的开口说道:“夫人,我自知嘴笨,前些时惹的你不痛快,只是今日我瞧你也累了,不如早些休息,只把我当做了薛府的婆子,也算多为你做些事情。”
薛兰兮心中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深深的瞧了何氏一眼,只看的她心中发麻。
眼看着如今也讨不到什么好处,何氏脸上的笑容都快维持不住,赶快让嬷嬷将带来的东西放下,辞别之后,便带人离开了薛府。
薛兰兮冷眼瞧了瞧桌上整整齐齐放了一小堆的东西,实在心烦,摆了摆手,折枝便直接让人丢了出去。
另一边,薛府后门又悄悄走出了个人影,不多时便跟上了何氏的马车……
大理寺中,负责审案的官员感觉自己已经快要被季君珩逼疯,如今案子不过才找到一些细小的证据,季君珩却是雷打不动的天天到大理寺来报道,比他们主审的官员都还要积极,如何能让人没有压力。
瞧瞧一旁气定神闲的季君珩,大理寺少卿段之泳又是长叹口气,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侯爷,您如今就没有公务在身吗?”
季君珩自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却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开口说道:“岳家兄长横死,本侯如今自然无心公务。”
段之泳被季君珩一句话噎的再说不出其他,只默默摇了摇头,心中也不禁感叹自己命苦。
季君珩气定神闲的坐在一旁,不一会儿,季霄悄声从门口进来,行至季君珩耳旁说了什么,他这才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大理寺。
虽不明白侯爷怎么突然转了性子,段之泳却还是松了口气,季君珩不再,他总能稍微的放松一些。
季君珩带着季霄来到一出僻静的地方,季霄这才细细说来:“我日我看着薛家的奴才将那婆子卖给了京西的一个人牙子,又等了些时,见无人去赎她,这才去见了那人牙子。”
说起那婆子来,季霄如今还觉得有些晦气,只是碍于主子,这才继续说道:“那婆子没见过我,只恳求我将她带出去,将李氏与祁氏的晻攒事抖了个一干二净。”
季君珩点了点头,他叫季霄去寻那婆子,为的也就是这个,往后李氏与祁氏若是仍旧不知好歹,他也不介意直接将那婆子丢出去,让大家都开开眼界。
虽说将那婆子看押了起来,可是季霄却仍旧有些担忧,开口说道:“我瞧她如今情况不太好,三十板子虽不算太重,只是那婆子年岁大了,又没有及时医治,我怕她挺不了多长时间。”
季君珩听完思虑了一番,这才开口吩咐道:“你让人将她所说所有都记在纸上,让她自己签字画押,如此她就是死了,也总还有一份证物在手上。”
季霄应下,快马加鞭去办,却直到傍晚时分这才回来,手里还拿着那婆子签字画押好的证词。
将证词递给季君珩,季霄这才开口说道:“幸好我赶去及时,那婆子今日一直高烧不退,我赶去时人已经神智不清了,签字画押之后,便直接咽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