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如今受了气,也顾不得其他,直接将火气都发到了祁氏身上。
祁氏自是委屈,只是如今这事又的确是她挑起来的,再加之李氏是她婆母,她自然不好说什么?
李氏自己挣扎着从地上起来,也顾不得散乱的发鬓,由一旁的婆子扶着回屋去了,再没回头看祁氏一眼。
满院子如今空荡荡的,外面还隐约能够听的见那婆子被打板子发出的惨叫声,祁氏顿时有些害怕了起来。
慌慌张张的从院里跑出来,祁氏一回去便大病了一场。
李氏和祁氏如今丢了这么大个人,蒋昕脸上也无光的很,外面又在办丧,如今她连走动否懒得出来走动,只让人每日领着孩子在院里转转也便罢了。
薛老太爷休妻的话一出,李氏果真不敢再闹腾,每日只老老实实的待在自己小佛堂里,说是为薛清晏诵经祈福,却也没有躲闪人相信,只当她是被禁足在了院儿里。
眼瞧见案子如今仍旧没个结果,究竟是谁人下毒,如今还查不出来,薛季言也有些急了。
若是到了日子,案子仍不结清,难不成就一直这么拖下去吗?
季君珩自大理寺回来的时候,恰巧遇见门口被拖出去的婆子。
三十大板,算不得轻,几乎要了那婆子半条命去,如今被人架着,直接交给了门口候着的人牙子。
季君珩只是淡淡瞧了一眼,转身进了府门。
门院里几个多嘴多舌的奴才瞧着季君珩消失在视线之中,又聚在一起窃窃私语道:“如今那位的手段真是与侯爷越来越像了,丝毫不讲情面,又做的干净利索。”
其中有一人嗤笑着说道:“你懂什么,说不准这就是侯爷教的呢。”
薛兰兮如今还在父亲书房,一同商议兄长入宗祠的事情。
瞧见父亲如今越来越疲惫的脸色,薛兰兮心中也有些心疼,开口说道:“父亲,若是兄长得事情,你自然不必忧心。”
薛季言轻轻摇了摇头,只说:“你还没有见过三房的泼辣样子,如今又不是逞能的时候,我总想着,还是退一步的好,早早叫你哥哥入了宗祠,往后也还算有些清净。”
“岳父大人不必担忧,”季君珩说着从门外进来,径直坐在了薛兰兮身边,还顺势握住了她的手。
“兄长入宗祠之事,我打算请了明旨,我和夫人亲自去送。”
薛兰兮听完,心中也有些着急,生怕父亲会一口否决,慌忙开口道:“若老太爷不答应,便由我亲自去送,左右我还是长房的女儿,总归……”
薛季言摇了摇头,打断了女儿的话,“如今你能有这份心就够了,可若当真由你与侯爷去送葬,未免让人说侯府不知礼数。”
薛兰兮知道父亲担忧的是什么,刚想开口争辩,却被季君珩用力握了下手,想说的话又重新吞回了肚子里。
季君珩只默默转过头来,给了薛兰兮一个的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
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薛兰兮竟然也真的安心下来,没再多说什么,任由季君珩拉着自己从屋里出来。
刚刚踏进珑甄阁,季君珩便一把将人搂进了自己怀里,轻声开口说道:“莫要担忧,还有我在。”
薛兰兮没有言语,只是伸出手来,慢慢抓紧了季君珩的衣角。
打薛府出来,季君珩上了马车,却又开口吩咐道:“让人去寻刚刚那个婆子。”
季霄领命,骑马先行一步,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众人视野中。
回到候府,季君珩刚进府门,还未走到院门前,就瞧见远处有人快步迎了过来。
皱了皱眉头,季君珩也认出这人是何氏跟前的大丫鬟,心中不免有些厌烦。
果然,那丫鬟行至季君珩跟前,只行了礼,便说何氏要请他过去。
原本季君珩不欲理会她,已经自她身旁走了过去,又转回头来问道:“她如今在何处?”
那丫鬟见季君珩又要应下,顿时喜笑颜开,至今打前头带人去了前厅。
何氏端坐堂前,心里却仍有些没有底气,毕竟以季君珩的脾气,十有八九是不会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