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几个嫔妃闹了些时候,大家都争相讨皇太后欢心。太后笑的合不拢嘴,一时之间太后的宫苑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午后,定北王妃拉着大家去御花园里散心赏花。谢贵妃便推辞说自己身子不太舒服,要回去喝药了。大家都知晓谢贵妃身子不太好,也没有当回事,便好生与她说了几句,也就作罢。
谢贵妃打御花园里走了片刻,便迎面撞上了薛兰兮。
薛兰兮对谢贵妃施礼,道:“不知道是贵妃娘娘在此,冲撞了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谢贵妃懒洋洋地抬了抬手,道:“卫陵侯夫人不必见外。”她顿了顿,随意似的四处望了望,道:“本宫看今日天气甚好,不知道卫陵侯夫人可有心思陪着本宫走上一走?”
薛兰兮闻言便接着话说道:“既然是贵妃娘娘有此雅兴,那兰兮必定奉陪。”
说罢,薛兰兮便扶着谢贵妃的手,陪着她慢悠悠地往前走。
谢贵妃对身边的侍女使了个眼色,那侍女好生聪明,便已经知道谢贵妃的意思,远远地落在了两人身后,为二人把风。
见走的远了,谢贵妃只消回头看上薛兰兮一眼,两个人相识一瞬,便已经认出了彼此,心中无比触动。谢贵妃眼角已经涌出了些许泪花,眼眶也是红红的,道:“我真是没有想到,颜家还能有人活着。今日见了你,我实在是有些不敢相认,生怕自己是思念成疾,已经分不清楚是非了。如今看见你好端端的站在我面前,我真是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薛兰兮紧握住谢贵妃的手,忍不住哽咽道:“能再见到娘娘,我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前几日听定北王妃说起娘娘得了太后的慈喻,才能在这宫中平安度日,我便心中安定了些。好在没有连累到姨母。”
“好孩子,你怎么……”谢贵妃伸手摸了摸薛兰兮的脸,略感诧异道:“怎么会成了薛家的孩子?还跟了卫陵侯?”
薛兰兮擦了擦眼泪,低声道:“此事说来话长。不过侯爷待我很好,他……或许是君命不可违,当年之事,侯爷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他一直都在想方设法为颜家洗脱冤屈。”
谢贵妃闭着眼睛轻声道:“无妨,只要你好好地便是。”
“姨母这些年只怕是受了不少苦吧?”
谢贵妃吃吃的笑了出声,只是那笑容挂在她有些苍白的面孔上,多少显得有些讥诮:“我好不好又有什么关系?我现在已经是个无用之人了。皇上……我早就对他死心了。他如此刻薄冷血,当真是让姐姐猜中了,他并非是我良人。我这一辈子,算是就毁在这宫里了。太后算是与颜家是亲戚,也就顺道救了我。我感念太后对我的恩情,此生此世,也就只好在她老人家身边多伺候着些也就罢了。等太后娘娘仙逝了,我就自请出宫出家,了此残生罢了。”
薛兰兮实在是没有想到谢贵妃居然对皇上,对着世间已经如此了无希冀。她紧握住谢贵妃的手,定定道:“姨母,我们绝对不能忘了。也绝对不能就此罢休。颜家那么多条人命,谢家为此付出了多少代价?姨母您更是为此牺牲掉了一生,我们不能就此罢休啊。”
“怎么?”谢贵妃抬了抬眼看向薛兰兮:“你似乎,还有别的想法不成?”
薛兰兮压低了声音道:“姨母,我此番前来,是想要请您帮我办一件事情的。”
谢贵妃愣了愣神,苦笑道:“我不过是一个失宠的嫔妃罢了。虽然挂着贵妃的名头,但是谁不知道我这个名不符其实的贵妃只是皇上可怜我,给了我的一个虚头?我能帮上你什么忙?”
薛兰兮微微眯起眼睛,小声道:“姨母可知道,京城里有一位骆夫人?”
“骆夫人?”谢贵妃一怔,旋即道:“靖国公府的骆夫人?她怎么了?此人虽然为一介女流之辈,但是人脉颇广。在皇宫里面也是小有人气的。她怎么了吗?”
薛兰兮不晓得该如何跟谢贵妃说起来骆夫人之事,只好道:“也没有什么。只是想要姨母替我多多盯着此人一些。她常常与各宫嫔妃之间走动,想必定是不能逃过姨母的眼睛的。若是姨母有空,还请多多帮我盯着她一些。”
谢贵妃点头,道:“此事不难。”
薛兰兮闻言便微微含笑,对谢贵妃深深施了一礼。
……
傍晚,赵婕妤略施粉黛,便扶着丫头的手,出门乘着马车到皇帝的养心阁去了。
一路颠簸,她闭目养神,想到了些许事情。
转眼到了皇帝的养心阁,灯火辉煌,皇帝似乎还在处理公务。赵婕妤是新进宫的新人,性子直爽大胆,萧康帝很是喜欢她这般的性子。
赵婕妤也胆子大了起来,蹑手蹑脚地往皇帝身边去。萧康帝发觉了她,抬眼看了看赵婕妤。赵婕妤笑着跳到了萧康帝的身后,笑着为他捏了捏肩膀:“皇上也不配合一下臣妾,倒是让臣妾好生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