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兰见状也觉得自己失言,便对苏云溪展颜一笑,温和道:“我也这么觉得。咱们皇上虽然看上去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但是对太后娘娘,却是极极孝顺的呢。”
苏云溪点了点头,薛兰兮便挽着她的手,两个人一起进了屋子里了。
还未进屋,便先听到太后的笑声,身边似乎还有人跟着笑,并一个清朗的男声道:“看起来太后娘娘很喜欢郡主呢,郡主也算是与太后娘娘有缘分了。我可是好久没看见太后娘娘笑的这么开心了。”
那边苏云溪便接着陆长笙的话茬道:“那还不是长笙你好久不来与皇祖母说话了?咱们几个从小便在皇祖母跟前长大,你可是都忘了不成?”
陆长笙见苏云溪与薛兰兮进来,忙起身道:“原来兰兮也来了。”
薛兰兮与陆长笙乃是表兄妹,自然不必对她以“季侯夫人”相称呼,加上这里也没有外人,便直截了当地称呼她为“兰兮”。
薛兰兮皱了皱眉,还是对陆长笙笑道:“真没想到,表哥也在这里。”
“是啊。”陆长笙对太后拱手作揖道:“小时候常来太后这里要吃要喝,撒娇耍泼,长大了却被郡主说是忘了情分了。方才又听家母说起来太后娘娘身体抱恙,这就赶紧赶过来给太后娘娘赔不是来了。”
太后笑着打了一下陆长笙:“哀家病了才知道回来看哀家,若是哀家一直不声不响的,你们几个啊,都要忘了我这个老婆子了。”她的目光留在了苏云溪身上,忙拉着苏云溪的手笑眯眯地打量着她,道:“苏丫头也是,你也好久没来看哀家了。哀家听你母亲说,你最近又调皮了?”
苏云溪面露苦色道:“皇祖母可要为云溪做主。云溪本早就想来看皇祖母来着,无奈母亲罚我在家里抄写《女则》,云溪抄的手都要废了。您可要好好说说母亲。她不能一天到晚没事就想着该怎么整治收拾我。”
太后打了一下苏云溪的额头,“你啊,从小就不让你母亲省心。晋安是哀家的女儿,哀家如何能不知道?她虽然对你严厉了些,但是她毕竟是你的母亲,她如何能害你?这都是为你好啊。”
“皇祖母!”苏云溪撇了撇嘴,太后忙岔开了话题道:“对了,哀家倒是好久没看见仲麟了。那孩子,也不知道最近在忙活什么,总是也没有个消息。云溪,你与仲麟关系好,你可知道他最近在忙什么?”
薛兰兮欠了欠身,笑道:“前日侯爷还提到靖王来着。靖王殿下近来都没什么动静,谢贵妃还是病着,他似乎是有些忧心。”
太后叹了口气,无奈道:“谢妃的病,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急有什么用,这病啊,是由心结的。”
薛兰兮自然明白太后所言何意,但是苏云溪却有些疑惑,似乎是要开口问,薛兰兮急忙拉住了苏云溪的袖子,不动声色地笑道:“是啊,我看谢贵妃娘娘近日倒是比平日好多了。许是靖王日日来请安说话的缘故。想来靖王若是时时与谢贵妃说说话,母子二人多团圆几日,谢贵妃的心也能宽慰些了。”
太后点了点头:“薛丫头说的倒也不无几分道理。改日哀家就向皇上说说,让仲麟能多去陪陪谢妃。罪过再大,也不是仲麟与谢妃的罪过。皇上此举,未免也有些过分了。”
后半句话,太后的音量明显提高,似乎是有些忿忿不平。薛兰兮自然知道,太后对萧康帝的做法不满许久了,那件事情……在太后的心里面,或许一直都是一个过不去的劫。
即使萧康帝的孝心功夫做的如此之足,即使母子二人看上去并无异处,但是嫌隙却是依旧存在,无法被忽视的。
薛兰兮不知道太后的心结何时才能解开,或许……等到颜家被平反的一日,或许……永远没有。
陆长笙眼光一转,便对太后笑道:“怎么说着说着便提到了这些。今日咱们这些晚辈来看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就应该高高兴兴的才是。”他目光一转,便落在了代善郡主的身上。代善郡主从方才便一直都有些郁郁出神,直到陆长笙说话,她方才缓缓地回过神来。
“方才兰兮与云溪郡主没有来的时候,代善郡主可是与太后娘娘说了好些有趣的事情。不如咱们继续?”陆长笙笑着说道。
代善郡主笑着点了点头。薛兰兮也与苏云溪坐下,薛兰兮好奇道:“哦?既然是有趣的事情,那不如请郡主继续?我们啊,都是从小就在中原长大的,中原外面的世界倒是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郡主与我们生长的地方不同,想必必定见识过我们都没有见识过的东西。”
代善郡主说了许久,她本是个活泼可爱的人,性子里面带着股异域人的豪爽大方之气,说起话来妙语连珠,听得大家皆是入了神了。苏云溪更是吵着说要去塞外一睹塞外草原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