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兰兮却没有再出声,挥了挥手,示意那丫头可以去了,自己则带着折枝往苏云溪的屋子里走。
苏云溪还对外面的事情浑然不知,薛兰兮把热腾腾的青菜猪肝粥端给苏云溪。嫩嫩的黄青色菜心,煮的香香糯糯的,配上可口的猪肝,苏云溪吃的很香,薛兰兮也知道她这些日子委屈了,滴水未进,被人折腾的都快脱了型了。
真是个遭罪的孩子。
薛兰兮叹息了一声,苏云溪很快吃空了碗,薛兰兮接过碗,下意识地问道:“还要喝吗?”
苏云溪摇了摇头,“劳烦兰兮你费神了。”
“哪里,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薛兰兮说着,却忽然听见外面有人道:“郡主,夫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薛兰兮闻言便皱眉,低声往外面看过去,冷冷地看着来人,道:“何事慌慌张张,吵吵嚷嚷成何体统?难道晋阳长公主府就这样教奴婢回禀事情的吗?”
那丫头被薛兰兮说的脸上青一阵紫一阵,实在是说不出话来了。苏云溪也有些不悦,便道:“到底是什么事情?你不要单是冷着,只管说就是。”
那丫头吞吞吐吐,瞥了一眼苏云溪,脸色变得很不好看。
薛兰兮道:“你只管说就是。你家郡主在这里,有什么话是当着她的面不好说出口的?”
丫头见状,也只好说出来,声音中都带着颤抖:“方才奴婢出去查看到底是外院出了什么事情,结果却发现……长公主殿下,长公主殿下她跟靖王争执了起来了。靖王说是要来看云溪郡主,可是长公主却说郡主身子不好,闭门谢客。靖王不信,非要进来看看,两个人便争执了起来了。”
“你说什么?”薛兰兮不觉惊呼出口。她的确是想到靖王会急急忙忙地过来,但是却没有想到,晋阳长公主对此当真是如此在意。她真的只是因为云溪郡主曾经跟靖王一起出去玩的时候受伤才疏远甚至是厌恶靖王吗?还是说,有什么别的原因不成?
苏云溪却是已经坐不住了,急声道:“这怎么行?外面全都是人,他们都巴不得看母亲跟贺仲麟的笑话呢。兰兮,我们快出去劝劝他们。”
薛兰兮急忙按住想要下床的苏云溪,低声道:“云溪,你的身子还弱得很,此刻不宜行动。你不要着急,晋阳长公主并非是没有分寸的人,我相信长公主一定是有她的坚持的。”
“兰兮,你怎么能这么想?”苏云溪大惑不解,急忙道:“如此以来,贺仲麟那傻小子怎么办?他若是见不到我,定然不会罢休。母亲又岂会对他手软?此事非得我出面解决不可。”
到底该如何解决,薛兰兮与苏云溪还没商量好,却听得外面“哗啦”一声,疾风骤雨骤然袭来,伴随着一声惊雷滚滚而过,豆大的雨点倾盆落下。外面的丫头争相躲避,熙熙攘攘似乎是要组织去收什么东西。
薛兰兮望了一眼窗外,道:“外面下雨了。云溪,你大病初愈,更是万万不可淋雨着了凉。不然别说你出了什么岔子,就算是稍微咳嗽几声,长公主都要心疼死了。想来靖王也该回去了,先等等吧。等雨停了我们再出去看看吧。”
苏云溪虽然想要出去一探究竟,但是毕竟被薛兰兮拦住,也只好作罢,点了点头,叹息了一声瘫坐在了床上。
两个人沉默了好一会,忽见门被推开,晋阳长公主冒雨赶来,脱下了身上的披风,见到苏云溪果真是平安无恙,方才松了口气。
晋阳长公主难得对薛兰兮也稍稍舒展眉头,对薛兰兮道:“还是多谢夫相助,方才能救治云溪。”
薛兰兮笑着点了点头,推辞了几句。晋阳长公主并不是擅长客套的人,也就不再提及此事了。薛兰兮正琢磨着该怎么发问她关于靖王与她方才发生的事情的时候,她自己却主动说了出来。
“贺仲麟那臭小子,是真的仗着自己是个皇子,本宫不敢把他怎么样吗?”晋阳长公主冷笑连连,道:“外面的雨那么大,本宫就不信他还不走。”
苏云溪闻言却不由得惊呼了一声,捂住了嘴巴:“什么?母亲的意思是……贺仲麟他现在还在外面吗?!”
这句话不免引得晋阳长公主与薛兰兮同时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