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兰兮脸颊微红,搁下手里的碗,板着脸道:“侯爷也太欺负人了。”
季君珩侧头看了一眼薛兰兮,旋即自己端起了盛着鸡汤的碗,自顾自喝了两口。薛兰兮站在那里,似乎是有些累了,便侧身找了个凳子坐在了季君珩的旁边,道:“侯爷还在生气?”
“怎么,我看起来表现的不太像是在生气吗?”季君珩淡淡地瞥了一眼薛兰兮。
薛兰兮吃吃的笑了,小声道:“侯爷惯会取笑我。”
季君珩抿了抿嘴唇,叹息了一声,“你也不要避重就轻地跟我这么说了。此事就这么过去了,怨恨谁都没有用。只是我还是希望……”他把目光转向薛兰兮,一字一句坚定道:“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对我坦诚一些。若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要与我商量。兰兮,这么多日子了,你对我,难道还不信任吗?”
信任?
薛兰兮似乎是被戳到了心头的痛处,便低着头沉默了良久。
季君珩也并不催促薛兰兮,任凭她沉默的思酌着,自己则是默不作声地拿起了书本继续圈圈点点。
薛兰兮哑然失笑,道:“侯爷说的是。兰兮的确……对侯爷一直都怀有芥蒂。但是这么久了,兰兮也早就应该把这层芥蒂消除了。既然侯爷如今跟兰兮这么坦白了,兰兮日后,自然会信任侯爷。“
季君珩听罢丢了书本,似笑非笑道:“寻常人家里如话家常般的信任二字,到了你我这里,倒像是什么不可多得的稀世珍宝一般,要好好地珍藏对待了。”
这样的比喻,倒是有些嘲讽的意思在里面。只是薛兰兮更是关心接下来的事情,道:“我听说昨日靖王出面为红裙解围了?平日里靖王晚上也应该不怎么会出去巡逻吧,怎么偏偏昨日却……莫非,这其中有侯爷的涉足?”
季君珩点了点头,漫不经心地恩了一声,道:“我那日已经知晓,红裙来偷听我们说话了。所以,才刻意寻人去盯着点她。昨日晚上她一出门,便有人去只会靖王了。”
“兰兮很是好奇,侯爷将此事知会靖王,到底有何目的?难道仅仅是为了要让红裙低下头给你认个错吗?”薛兰兮愈发不解道。
季君珩摇了摇头,“我根本就没有想到过这里。只是因为想要让靖王来给豫王一个下马威,告诉他们,即使我季君珩不出面,不敢招惹豫王。但是我们还有靖王,靖王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平白无故受委屈的。”
薛兰兮勾了勾嘴角,道:“到也不知道,究竟是靖王在与侯爷某事,还是侯爷在跟靖王谋事了。”
“让靖王做一个看上去什么都不知道,似乎很容易就会任人摆布的人不好吗?”季君珩低声笑着说道。
薛兰兮不觉感慨。
季君珩是越来越老谋深算了啊。
从季君珩的书房当中出来,便看见折枝一脸焦急地看着薛兰兮,道:“小姐,您不要紧吧?侯爷凶您了?”
薛兰兮叹了口气,瞥了一眼折枝,不觉嗔怪道:“你不要胡说。”
折枝见薛兰兮眼中流出一抹闪光,便心知道并非是两个人生气了,心中便顿时觉得有了安慰,笑道:“那就是了。侯爷虽然看上去冷冰冰的,但是哪里又会是个不知道疼惜人的人呢?别人不知道,可是侯爷对小姐的好,奴婢跟大家可是心心念念都看在眼里的。”
薛兰兮瞪了一眼折枝,也没意思在与她说什么,只是道:“走吧,不要让红裙坏了今日的好心情。今日可是她的生辰。走吧,云溪跟文襄公主也应该过来了。”
折枝急忙点了点头,抿了抿嘴唇道:“奴婢倒是忘了跟小姐说了。方才云溪郡主便来了,只是小姐跟侯爷在书房里,奴婢这是来跟小姐说来着。结果被小姐一打岔倒是忘记了。”
“哦?”薛兰兮点了点头,“她倒是来得早,走吧,总不能让云溪郡主等着。也吩咐人让红裙出来见见云溪吧。红裙虽然不是跟云溪熟悉的人,但是好歹也算是日后要常常往来的。”
折枝点头微笑,悄声道:“小姐不知道呢,今日云溪郡主来的时候,可是要比寻常任何时候都来的乖巧一些呢。人也没有以前那么泼辣了,倒是显得很是温婉可人呢。奴婢见到云溪郡主的时候,都吓了一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