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了北狄的战事后,薛兰兮的心中反倒是平静了许多。
至少,不必再为了这些让人提心吊胆的事情而日夜不安了。薛兰兮不能做什么,至少她不能左右北狄的战事。
季君珩依旧是很少准时回去,萧康帝对此事的确很是看重,连带着靖王,云溪郡主也抱怨了好些日子说靖王答应要跟她一起出去玩,结果总是推辞说父皇召见自己。
薛兰兮也只能笑笑,云溪郡主果然是云溪郡主,心性气量与寻常人皆是不一样。即使是薛瑾姝的事情闹得再怎么不愉快,苏云溪都没有再提起过一次。
京城此刻人心惶惶,似乎人人都并不知道北狄战事的具体情况,但是人人皆是惶恐万分,日夜都担心北狄人会不会有朝一日攻破家门。
攻破家门,家破人亡么?
薛兰兮倒是并不这么认为,萧康帝如今万事俱备,其实只差春日到来,冰雪消融和一个优秀的将领了。
而就在此时,薛兰兮却听杜家的探子说出了件事情,跟薛家有关系,所以先来让薛兰兮过了眼熟。
薛兰兮听说了事情便顿时气得险些昏过去,不觉咬牙切齿道:“胡闹,简直是胡闹!三房这是自取灭亡!”
先前初二回门的时候,薛兰兮已经知道祁氏背着蒋昕悄悄把小孙子接回到薛家了。但是祁氏为了惩治蒋昕擅作主张,便自己把孩子抱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并没有让蒋昕见孩子。
而蒋昕也是个糊涂人,对祁氏和薛家的恨意逐渐转移到自己已经中风不能动弹的夫君薛清虞身上了。
祁氏嘱咐蒋昕要好好照顾薛清虞,蒋昕对祁氏的恨意便全都转移到她的孩子身上了。据说是蒋昕时常虐待薛清虞,身上青青紫紫的斑驳淤痕,有些下人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去报告了祁氏。
祁氏知道了气得险些昏了过去,便要过来气势汹汹地来找蒋昕的麻烦。蒋昕与老太爷哭诉了许久,吵着闹着要带着孩子回娘家。老太爷与陆氏安慰了蒋昕许久,更是斥责了一番祁氏这才算是罢休。
此事原本已经就这么过去了,不过三日功夫,有朝一日,便有丫鬟发现薛清虞没了气,咽气了。
此番一来,祁氏自然不相信自己的儿子是病逝的,愣是张口指着蒋昕杀了她的儿子薛清虞。甚至这么一来二去的闹到了官府去。刑部无奈只好揽下了这个案子。
底下还有仵作写的东西,一切的种种皆是指向薛清虞的身上并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伤痕,应该是病逝,并不是谁闷死了或者是害死了她。但是祁氏依旧是无法接受这个解释说法。
薛兰兮微微皱眉,这的确是个难办的事情。她也的确没有想到,当初的一个小小的举措,居然会牵扯出来这么一大串的这么多事情来。
只是如今,本一无证据,二无证人,再加上居然仵作还判定薛清虞并非是外力致死,就算是祁氏再怎么闹,只怕也是于事无补。
但是刑部却也不敢轻易断案,祁氏本是个妇人,若是万一真的如她所说做出什么举措来,闹到了皇上跟前,只怕更是对薛家不利。因此,刑部尚书这才冒昧写了书信给薛兰兮,希望她能从中调节一二。
祁氏虽然明面上还与薛兰兮客气着,但是薛兰兮却是明白,祁氏早就对薛兰兮不满许久。只是碍着表面的礼数与三房的面子,因此便一直没有说出来而已。若是贸然去与祁氏说道理,只怕祁氏是断断不会听取的。
薛兰兮本想着此事自己兴许要去问一问季君珩的意思,但是却没有想到,就这么耽误了下来。
开春之后,皇帝依照礼数举行了祭祀大典,祈求今年一年的风调雨顺。一干臣子后妃也都随行。薛兰兮没有资格参见祭祀大典,只好待在京城里。闲来无趣便与苏云溪一道做做针线活。
苏云溪的手艺是愈来愈好了,年前薛兰兮还约摸着记得她连针线都拿不稳,年后此刻便已经可以绣出一个精致可爱的香囊了。薛兰兮见她与靖王终于算是苦尽甘来,便打趣询问他们的好日子什么时候到。
云溪郡主红着脸,轻声道:“如今可是还没谱呢。我母亲说,皇上的意思是再等等。”
薛兰兮点了点头,笑着道:“这可不,眼看着陆长笙与代善的孩子都要出生了,你们却还没动静,倒是让我怪着急的。”
“你有什么好着急的?”苏云溪瞪了一眼薛兰兮,娇嗔道:“你自己不也还是没有孩子。兰兮,说来你可不要说我唠叨。你跟季侯都已经成婚两年了,京城里面哪里有跟你们两个人一样的,成婚两年都还没有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