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疑惑道:“红玉背后有人?这是什么意思?”
“有人要她来盯着薛家。”薛兰兮淡淡道:“母亲放心,我定能找出来幕后真凶。”
陆氏闻言便惊疑道:“幕后真凶?莫非你父亲所说的都是真的?你当真是在卫陵侯府遇刺了?”
薛兰兮轻声叹息了一声,道:“女儿这不是没事了吗。不过都是些虚妄之言罢了。女儿没事,这才是最重要的。至于那帮人,您放心吧,巡防营特意关照卫陵侯府,我相信那帮人若是聪明些,至少就不该在靖王的气头上再打卫陵侯府的主意了。”
“前线的军情传来,他打了胜仗,你心里也该宽慰些了吧?”陆氏拉着薛兰兮的手,轻轻道:“如此一来,你就不必再担心什么了。”
薛兰兮苦笑起来:“哪里能有那么容易?前线的事情只怕还不止这些。现在只不过是开了个好头而已。那北狄的拓跋英,我先前听侯爷说过,是北狄少有的骁勇善战的王爷。现在他又被北狄王封了左贤王,想必更是要越战越勇了。侯爷挫了他的锐气,想必他更是引以为耻,势必要反攻了。”
“我是不懂这么些东西。”陆氏道:“但是不管怎样,现在举国上下志气高昂,想来等卫陵侯回来了,皇上也会重重有赏的。”
薛兰兮摇了摇头,“我不甚在乎这些。只要他能平安回来,就是最大的宽慰了。”
正说着,折枝便前来禀报道:“启禀夫人,小姐,红玉已经被收押到拆房了。”
薛兰兮闻言点了点头,陆氏扬了扬眉道:“你打算怎么处置红玉?”
“怎么处置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要先安置好那两个孩子。三房的事情与他们无关,势必要妥善安置。上一辈的恩怨与他们无关……”薛兰兮不觉看向陆氏,“恐怕以后还是要劳烦母亲多照顾照顾他们了。”
陆氏点头道:“这是应该的。我就算是再恨三房,再恨祁氏,终究这两个孩子与他们的恩怨无关。蒋昕出家后,只怕三房再也没什么能撑得起来的人了。咱们照拂一下是应该的。况且我也没什么别的事情。”
“说到别的人,倒也不是没有。”薛兰兮沉吟片刻,道:“华裳还是可以用一用的。母亲若是不放心她,就不要让她主理薛家的事情,专心照拂两个孩子也是好的。况且,宝儿还是她亲生的孩子。”
陆氏瞥了一眼薛兰兮,意味深长道:“华裳是你的人?”
“什么我的人不我的人的?”薛兰兮淡淡笑了笑:“我不过是信得过她而已。”
陆氏点了点头,不觉上下打量了一番薛兰兮,道:“你现在是越来越有当家主母的样子了。想来在卫陵侯府,也势必是个凌厉手腕的人物了。”
薛兰兮嗤笑道:“卫陵侯府哪里能跟薛府比?季家没什么人,说到底都是一家人。侯爷不在,老侯爷不管事,家里也就红裙与我,还有几个家仆了。我每日可是清闲得很。”
陆氏不免摸了摸薛兰兮的脸,叹息道:“你还说你清闲得很。清闲得很我也不见得你脸色好到哪里去?不仅如此,你不觉着你都瘦的脱形了么?这可怎么好?你最近在忙什么事情吗?”
薛兰兮摸了摸自己的脸,奇怪道:“昨日红裙也说起来我似乎最近脸色差得很,许是得了什么病了。母亲不必担心我了,我过些日子找个大夫瞧一瞧便是了。”
“你啊,多大的人了,还不知道要好好地照顾自己。”陆氏叹息了一声。
薛兰兮又与陆氏说了些话,便起身去拆房寻了红玉来。
折枝小声道:“刚才奴婢还听见红玉在背地里骂小姐您呢?“
薛兰兮冷笑道:“哦?这样吗?看起来,红玉姑娘的脾气还真是有够暴躁的。”她挥了挥手,示意守在门口的侍卫打开门。
“三小姐,这恐怕……”那侍卫挠了挠头,小声道:“只怕红玉姑娘会伤到小姐……”
“不要紧。”薛兰兮扬了扬下巴,道:“打开门,我有话要跟她说。”
说着,那侍卫小心翼翼地为薛兰兮打开了门,再三劝阻道:“三小姐还是不要……”
薛兰兮并未出声,而是摆了摆手,示意侍卫先下去。
用来关押犯错奴婢的拆房又脏又臭,黑洞|洞的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子奇怪的味道。薛兰兮微微皱眉,旋即便感受到黑暗当中有人“蹭”的一下蹿了过来,扑到了薛兰兮的身边,意欲抓住薛兰兮的脖子。
薛兰兮一闪身开来,折枝便骤然揪住了红玉的头发,一个巴掌甩了过去,“不知好歹的东西!这个时候了,还妄图想要伤害小姐吗?!”
薛兰兮微微含笑,往后站了站,示意折枝放开红玉。红玉喘着粗气,她气喘吁吁地看着薛兰兮,咬着牙冷笑道:“怎么,你还敢来见我?也不要害怕我生吃了三小姐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