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枝一言难尽的走了出去,薛兰兮也闹了个大红脸,不过季君珩并没有继续提起这个话题,倒让薛兰兮松了口气。季君珩烘热了身子之后搓着手过来,见薛兰兮不说话,便自己寻了话头。
“再过几日便是容王大婚,你要去么?”
终于能有一个放风的机会,薛兰兮怎么会放过。她连忙点头,迭声应道,“去去去,自然是要去的。”
见薛兰兮这个样子,季君珩忍不住怀疑这些日子他是不是把她拘的太紧了。不过到底还是为了她好,所以便是紧了一些,季君珩也不会就这么放任她自己去折腾。
“那我就让人去准备贺礼了。”季君珩点了点头,叫了折枝回来。
听说两人要去观礼,折枝下意识的吐槽,“这沈家小姐可真是胆子大,容王都死了两个容王妃了,怕不是克妻吧?怎么偏生沈小姐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嫁给他?”
确实,从第二任容王妃无故病死之后,京城中就流传说容王克妻的事情,否则为何好好的两任容王妃都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容王府中?
其中诀窍折枝并不清楚,薛兰兮也不打算让她知道太多徒惹麻烦,所以她只笑了笑,意味深长的说道,“这可是沈清念,胆子怎么可能不大?”
折枝忽然间想起来,这沈清念怕是有些手段的。先前第一次见的时候就听说,她是沈家养在山上的姑娘。平白无故的好姑娘,沈家养在山上做什么?要么就是沈清念犯了事儿,要么就是沈清念跟沈家并没有什么关系,互为利用。
后来,沈清念如日中天,成了皇上赐婚的容王妃,但是因为沈家没落,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可是,到最后沈清念又熬死了一个容王妃之后,竟然真的等到了跟容王成亲的那一天。
“她可真有野心,可是容王现在并不是最热门的皇子人选,她难道不怕选错了人?”折枝忍不住心有戚戚,疑惑的看了一眼两个主子。
“到底是皇上的骨肉,就算是没能当皇上,好歹也是个王爷。”薛兰兮笑了笑,却并不同情沈清念。她既然选了这么一条路,她就送佛送到西好了。
到了腊月十三,是皇上钦定的容王娶妃的日子。薛兰兮一大早就跟着季君珩一起到了容王府外,看着容王意气风发的带着人去结亲,跟季君珩相视一笑,寻了个好位置观礼。
今儿个可是一场好戏,绝对不能随意错过。
他们二人选的位置甚好,距离大门口不远不近,周围景致平坦,一点遮挡视线的东西都没有。容王府的下人都是有颜色的,看他们非要坐在这边便连忙上了茶点果子,生怕怠慢了贵客。
听着唢呐由远及近,薛兰兮的笑容也一点点妆点而上。看着容王下了马,花轿停到容王府门口,薛兰兮不慌不忙的冲着素荷使了个眼色。素荷了然的去了,薛兰兮慢悠悠的跟上,还没到容王府门口就听见一阵骚乱。
“新娘子的盖头怎么就这么掉了!”
“还没到新房,盖头就掉了,这可不吉利!”
“是啊是啊,也不知道这喜娘是干什么吃的。”
听着这些闲言碎语一路往前,薛兰兮到了门口的时候刚巧就看到沈清念一脸惊慌,手忙脚乱的把盖头重新盖回脑袋上的场面。众人窃窃私语,但是容王一切照常,所以旁人也不好说什么。
等到沈清念收拾停当,所有人都以为可以继续进行的时候,忽然从人群中冲出来两个老人,拉着沈清念的衣摆就哭了起来。
“九儿啊,你可让婶婶好找。这么多年,你怎么就不知道回家看看呢。”
“可怜的孩子,我们不是说过,你爹就算是死了,我们就是你的爹娘么,你怎么就这么狠心,抛下叔叔婶婶,这么多年都不知道回来看一眼!”
两个老人抹着泪,你一言我一语的把沈清念围住,看的周围的人都是一愣。
这是什么情况?这两个老人到底是谁?
听他们说话,好像是新娘子的什么亲戚,但是多年不见了。可是看他们的衣着破烂,满脸风霜,手脚的缝隙中更是藏了经年累月积累下来的泥垢,好像永远都洗不干净一样。
沈家怎么可能有这么穷的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