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王不知道该不该信骆氏,可是事实摆在眼前……
“好了,不用介意自己的身份,如果我不说,没人知道你到底是谁的孩子。”骆氏扔了匕首,又松开了对容王的桎梏,信不走到了旁边,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事情还没到绝境,你想脱身,用不着用这么低劣的办法。”
“你这话是何意?”容王从震惊中回神,干涩的开口。
“如果你是九五之尊的帝王,谁敢治你的罪?你这么多年的经营,不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在正大光明的牌匾下面俯视群雄么?”骆氏的声音带着蛊惑,却又好像带着天雷,一下子就把容王给震醒。
是啊,如果他当了皇帝,那么谁敢质疑他的过错,谁敢说他不是!
“你说的轻巧,皇宫内外九门司,御林军,禁军把持的犹如铁桶一般,谁能轻易攻进来?就凭你的那些贩夫走卒?”容王还没有被骆氏蛊惑的甚至全无,他只脑子转了一下便否决了骆氏的建议。
“大顺先祖建皇宫的时候修了四条密道通往宫外,否则你以为我是怎么进来的?”骆氏笑了笑,看了一眼容王说道,“你以为我只有那些贩夫走卒么?你错了,京城中早就被我藏了两千北狄暗卫,化妆成寻常百姓在这里生活。他们的隐藏手段,不是寻常的贩夫走卒可以比的。”
“九门司……”
“他们跟那些人没牵扯,就算是九门司也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帮人。”骆氏哼哼笑了两声,看着容王说道,“你是我的儿子,也是我最得意的作品,只要你当上皇帝,你何必管自己是谁的血统呢?”
“旁人以为我是容王,是皇上的儿子就够了,是不是真的,并不重要。”
到底是皇家养出来的孩子,承受能力确实非比寻常,只震惊了一会儿,容王就做出了选择。
既然达成交易,骆氏也就不再久留,又从原路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皇宫。
卫陵侯府,季君珩和薛兰兮一处,听完了季宵的禀报之后并没有过多反应。
“她是那么心细如发,知道这两个密道并不奇怪。我只是想,她动手的机会似乎不多。”薛兰兮盘算了一下日子,在桌子上写了一个上元。
“上元节,宫里有宫宴,虽说只有王公大臣,但是也是人多眼杂。”季君珩点了点头,跟薛兰兮相视一笑。
“去吧,把这些事情告诉一下靖王。”
“还有豫王。”薛兰兮加了一句。
“豫王?”季宵疑惑,抬头看了两个主子一眼,见他们没有解释的意思,最终晕头转向的走了出去。
等季宵走了,季君珩才开口,“在颜家旧案里,豫王似乎什么都没做。”
“只是表面上而已,实际上当年颜家军跟北狄的战争不可能那么惨烈。”薛兰兮从袖子中抽出一封信,递给了季君珩,“这是楚遂先生前些日子送来的信,我看了一下。”
季君珩打开匆匆看了一眼,忍不住摇头,“皇子之间的争斗为何非要牵扯上边关将士?”
楚遂送来的信里说了当年北狄和颜家军交锋的一些细节,颜家军当时兵强马壮,就算北狄是个硬骨头,却也不至于要消耗掉整个颜家军的军力。至于为什么会发生季君珩带着人到了北境,颜家军全军覆没的事情,其实是因为颜家军中早就被豫王埋了细作,跟北狄勾结。
原本楚遂也没想到,不过这次在北境帮季君珩的时候顺带走访了附近的一些民户,听了他们的话,他越想越不对,于是趁着北狄退军的时候悄悄四处打探,终于知道了一些事情。
豫王为何要如此行事,想必是跟容王一样的心思。贺仲麟的母家是谢家,底蕴深厚,姻亲旁多,这样的背景在所有皇子中都是翘楚。如果让他肆意发展,以后还怎么有容王和豫王的事儿?
“当年的事情想要真凭实据的把豫王治罪已经不可能,时间过去了那么久,人证和物证早就找寻不到了。但是,却可以让豫王在容王的事情上露出马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