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这个好像是在枯潭寺求的。”季君珩挠了挠下巴,仔细端详了一下,忽然又说道,“这个锁,怕不是你小时候的那个,我记得你小时候的那个锁有个机关,可以打开,里面放上香料,在夏天能让蚊虫不近身的。”
“什么?”薛兰兮连忙抢了过来仔细去看,这一看也发现了一些端倪。
以前那个金锁确实是中空的,旁边可以打开,其中内置香丸,能让蚊虫不近身。可是这个金锁虽然一模一样,但是机关好像失灵了一样,怎么按都打不开。
想了想,薛兰兮拔下头上的簪子,从边缘的缝隙中直接将那锁给撬成了两半。
等锁成了两半,薛兰兮忍不住浑身颤抖了起来。
当年谢瑶玥再三叮嘱薛兰兮,一定要保护好这把锁。她一直没想到为什么,原来缘故在这里。
锁的内壁上,刻着几个蝇头小字。
枯潭寺,药王殿。
这锁薛兰兮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如果不是季君珩提醒,她都忘了这个锁上的机关。打不开的时候,薛兰兮的心就提了起来,觉得肯定不是偶然。
最终,她还是发现了这个线索。
这一定是当年谢瑶玥发现了什么,留给薛兰兮的一些踪迹。
定了定神,薛兰兮深吸一口气看着季君珩说道,“夫君,明儿个初一,拜了父亲之后我们去枯潭寺上一柱香吧,算是去去今年的晦气。”
季君珩点头,将她牢牢的抱在了怀里。
这一夜,两人都没睡,天刚刚擦亮,薛兰兮就跟季君珩到了老卫陵侯的院子外面叩了个头,跟沈君见交代了一声之后就出门上香了。
本就有正月初一的头香最为灵验的说法,所以两人的出门也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
在战场上遇到自家的将士一半都是细作的事情还不够晦气么?大清早去烧香又怎么了?
紧赶慢赶的到了枯潭寺,薛兰兮一一拜过之后终于到了药王殿。
药王殿里供着不少长明灯,都是京城的善男信女在这里捐的,以祈求家中老人孩子能够无病无灾。当年颜忆的身体不好,谢瑶玥在这里应该也供奉了一座。
想了想,薛兰兮找了看守药王殿的老僧去问了当年供奉的长明灯在哪里。
老僧查了颜忆的生辰八字,却没有带薛兰兮去找长明灯,而是带她到了药王菩萨的身后,从菩萨的身子下面抽出了一封手札递给了薛兰兮。
“谢施主当年藏了这个手札,老僧便知道一定有人来取。”老僧微笑施礼,薛兰兮连忙谢过。
“多谢!”
可是,想了半天,薛兰兮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合适,最终双手合十,冲着老僧行了一礼便告退回家。
路上,薛兰兮便急不可耐的打开了那个手札。入眼便是薛兰兮再熟悉不过的字迹,薛兰兮的眼泪瞬间盈满眼眶,季君珩叹了口气,从她手中接了那手札过来细看。
原来当年的时候,谢瑶玥就怀疑起了凭空出现在京城的靖国公夫人骆氏,再加上靖国公府的一系列变故让谢瑶玥更加疑心,于是她便暗中调查,发现了不少骆氏经营出来的关系并且一一记录。
有了这份名单,再加上薛兰兮在边关的时候弄到的那份名单,骆氏所有的关系网便是不全面,也剩下不了多少。
薛兰兮深吸一口气,看向了季君珩。
“今年,会是最灿烂的一年,对么?”
“嗯,会的。”收了手札,季君珩抱着薛兰兮狠狠的吸了口气,忍不住笑了起来。
大年初三,容王府。
容王还囚禁在宫里,但是谢九歆却在容王府已经过了一个年了。她本以为,便是沈家放弃了她,骆氏应该也不会将她置之不理,却不知道,这几天她过的是生不如死。
她原本是可以以容王妃的身份,风风光光的进来,然后成为这个府邸的主人。却不知,最后功亏一篑。
前几天的时候,她恨,恨薛兰兮坏了她一盘好棋。后来,容王府的下人对她百般折磨,除夕那么冷的晚上还让她睡在冰天雪地中的时候,她又恨起了骆氏,恨起了沈家。
这几日,容王府中的下人似乎发现不管他们怎么虐待她都不会有什么惩罚便更加的大胆起来,她忽然又恨上了程素娥。
连日来的胆战心惊,日夜劳作,再加上食不果腹,睡无好睡,她最终是病了。整个人烧的浑身冒热气,却没人好心找大夫过来给她,而是将她扔到了柴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