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这可不行!
刘醒许久未用的三寸不烂之舌,终于还是派上用场。
论起通篇鬼话,唬人功力,赵元淇终究还不是敌手。
何况,刘华比起刘醒是稚嫩了一点,但绝对赢过大部分的人,句句都是言之有物,心性也是极为通透。
刘醒的眼神向来毒辣,刘华差得真的只是阅历时间,因为比起大儿子,这位便宜小弟才是与媳妇是同一类的人。
媳妇为他一改仁善,那时候的变化,几乎是一天一个模样,进步极为惊人。
刘华天生的通透,是一个极强的优势,更别说便宜小弟,还有着极为强烈的家族责任心。
刘醒的推荐还是极有用处,双方这一接触,赵元淇的心中好感立马大增起来。
原因在于,刘华给这位世子一种熟悉的感觉。
先前没有多想,然而如今知道双方的关系,赵元淇一瞧刘华本人,就彷佛有一种见到亲舅舅在世的感觉。那时候,他的年纪哪怕还小,但琼枝玉树,耀如春华的感觉,却还是在心中存有印象。
两人相谈甚欢的模样,让刘醒露出非常满意的表情。
陆秋站在他的身侧位置,感到好笑地问道:“大麻烦扔出去了?”
刘醒理直气壮地回道:“可不是吗?”
刘醒就知道不该救这小子,接二连三的赔本买卖不说,竟然又是一个想要让他上贼船的家伙!
刘醒才不愿意为别人劳心劳力,好在这小子就要滚蛋!
于是,就在某人的心心念念中,赵元淇返京的日子到了。
随他一行的人,不只有五房夫妇,还有几个出人意料的族老。
毕竟,京城才是嫡支,尤其是嫡支人地牺牲,才换取他们旁支人地存活。
惦记大半辈子的事情,终于也到了有一个结果的时候。
官兵维护的马车,真把村里的人看呆了眼,尤其听见刘氏一族,在京城还有一个本家族人,别说村里的人,连刘氏的族人都摸不着头绪,惊诧不已。
因为,这阵仗好像有一些大。
当然,避免言多必失的缘故,除了刘家二老,就只有四房一家子知道详情之事。
几个儿子都不算白教,至少他们不像其它人一样,只见得着好处。
在马车远离之时,刘昱阳实在忍不住蹙眉问道:“爹,我们这样不就算是站队了吗?”
刘昱砚只在乎一家子,他也察觉里头凶险:“爹,会影响到咱们家吗?”
“放心,不会影响到咱们家的,你爹就挺相信你们小叔。”刘醒一副大言不惭道:“亏你们小叔对你们这么好,你们好歹对他有一些信心吧?”
几个儿子谁信?就是老三刘昱洵都一副狐疑脸,小平安听不懂,但不妨碍他学着几个堂哥挑眉质疑的表情。
陆秋被几个孩子逗笑,她也不说破男人的鬼话连篇,与其说对小叔子刘华有信心,倒不如说夫妻俩是对自己有信心。
再大的困难,有她和她男人在后面守着,外面再凶险都牵连不到夫妻二人的小家。
小叔刘华,终归没有辜负众人冀望。
永光四年。
老皇帝把儿子当养蛊一般的做法,终归是自食其果,一个勾结外人的蠢货,听说就是老皇帝最为宠爱的儿子。
相比几个太聪明的成年儿子,难得出了一个不太聪明的,老皇帝也就另眼相待。不过,也是这份独特,这才助长蠢货的野心。
反正,老皇帝正式驾崩,蠢货儿子似乎是占了大半原因。
小弟寄回来的信件,刘醒随便一瞄,他也就就把事情摸出了七、八成出来。
总之,新旧政权正式交接,刘华也因为从始至终都是站在新皇一方,以致于朝廷地清洗,不只与他毫无相干,他更是成了京城难得的新贵人物。
刘氏一族,正式稳了!
只是,在瞧出朝廷动荡暂告一个段落,刘华同时也朝老家寄出一封信件,里头的内容只有一个,那就是——大儿子可以上京了!
老皇帝驾崩,自然是要守孝。
然而,此次落马的官员不少,朝廷急需补充新血,估计守个一年半载,新皇就要找一个好借口来加开恩科。
否则的话,新皇可不好放开手脚,更快地掌握住整个朝廷。
刘醒的两眼在扫完内容,他就把信扔给了大儿子:“你的机会来了,瞧你小叔的意思,恩科考上的进士,极有可能立马得到新皇的重用。这次想要你提前上京,主要是他想要抽出空余时间来教导你,你的想法呢?”
前一年,刘昱阳就已经高中举人。
这几年,刘醒一房的好事是接二连三,众人都有一些麻木。老二刘昱砚,虽然晚上几年才能考试,但他亦是一考就中的秀才公子。
这一家子的读书人,可真是不少。
刘昱阳本以为要考进士还是好几年后的事情,却没有想到意外赶不上变化。
刘昱阳思忖半晌,他总算有所决断:“爹,我要上京。”
长成的大儿子,脸上的少年稚气已经愈发减少,英气的五官倒是愈发成熟。
刘昱阳的想法也很简单,他是四房的长子,刘家的长孙,他没办法做到像小叔一样,为整个家族撑起一片天空。可是,他却极有自信,为整个四房、弟妹,以及诸位堂姐来撑起一片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