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爱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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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发现金杰克的洞穴后,芙蕾雅和库赞就搬了进去。

库赞从新找了草料,长长的泛青干草,整理床铺,在墙壁上刻下八个青白色的划痕,代表他们已经在芙库蕾赞雅岛已经待满的天数。芙蕾雅称之为芙库蕾赞雅岛日历,并举例今天就是芙库蕾赞雅元年第八天。

芙库蕾赞雅元年第八天。

芙蕾雅和库赞决定做几个碗,芙蕾雅靠她的鼻子找到了适合的树木。芙蕾雅的嗅觉很灵敏,皱起的鼻子能从这颗从没见过的树木中闻到一股类似于橡木的清香。

冰刃割下,武装色摁出一个个圆形的小坑,一个不太规整但总归能用的原始风味木碗做好了,并总用来盛放库赞犯着淡蓝色的透明冰块,放在篝火附近,一点一点融化成淡水。木头碗一边被火熏出黑色,泛出快要烧着般的微微焦味。

库赞喝下混着点淡黄木屑的淡水,焦干的厚唇湿润,芙蕾雅接过去,、喝下剩下的水,粉色的舌头无意识地在焦黑的碗上舔了一下,库赞转过脸去,伸手擦掉唇边的水渍。

晚上芙蕾雅在火光前看金杰克的日志,一百年前大海贼的冒险透过泛黄发脆的纸张和黑色不大工整的文字显现在芙蕾雅眼前,尽管有些飘飞的字看不清或者不认识,但芙蕾雅看的很认真,下巴搁在蜷缩光滑的膝盖上,睫毛轻颤。她正看到关键的时候,却总有几个不认识的词破坏她置身于大冒险中,抓耳挠腮,想要搞清楚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看向库赞,显出一种犹豫的期望神态。库赞抿唇,伸出一只手臂,修长食指和中指一夹就将日志拿到手里,翻动那本毫无文学色彩的日志。

库赞的声音低沉厚重,带着点永不消散的倦意,轻轻地朗读:“十月二十日,海面上浮现一层白雾……”

芙蕾雅眼睛一亮,挨着库赞坐下,膝盖抵住库赞的小腿,女性的体温本就高,贴着冰冻果实能力者如同一团炙热的火。芙蕾雅伸出脖子去看日志上的字。姜红色的蓬乱发丝在火光中显出金色来,一头金丝线,跳到库赞视线里。

或许芙蕾雅才是金杰克最值钱的宝藏,让他杀死自己的船员的至宝。

这样的想法浮现了一瞬间,库赞朗读的声音微微一顿,在芙蕾雅的催促下才继续朗读下去。

库赞垂下黑色的眼睛,海贼嚣张的笔记和金色的头发一直在他的视线中。

芙库蕾赞雅元年第九天。

芙蕾雅从海边捡回来一只弹弓和两瓶酒,弹弓她不爱用,扔给库赞。酒倒是不想给库赞,但库赞一看是雪利酒就格外激动起来。

“这是泽法老师喜欢的酒。”眉飞色舞,整个人都生动起来。库赞的声音里透露出一种纯粹的憧憬感情。

芙蕾雅给打动了,往背后藏酒的动作一顿,撅着嘴递给库赞一瓶。

他们本来商量着省着喝,每天一小杯,但真的喝起来,极快就喝干净了两大杯雪莉酒。芙蕾雅还嫌不够地一直舔瓶口,把舌头伸进棕色的玻璃瓶里。库赞做不来这种动作,叹口气,松散地摆动手腕。

芙蕾雅扔下瓶子瘫倒在地上生气,她想喝酒想的发疯。

库赞本想说她一个未成年这么嗜酒,转念一想,自己开始喝酒的年纪可比芙蕾雅小得多,便不说话了。

芙蕾雅又坐起来,脸蛋红红的,搓着手兴奋地说这座岛上有苹果树,要酿苹果酒。

库赞歪着头看她唠唠叨叨,渐渐发现自己的意识有点涣散,脸颊发烫,看着芙蕾雅的目光直白又大胆,而芙蕾雅居然压根没发现,还在哪自顾自地叨唠各种酒的滋味。他眨眨眼,意识到这两瓶酒的度数后劲大得吓人,他俩都有点醉醺醺的了。

喂,芙蕾雅。他趁机问。你为什么做海贼。

抛弃了一些伪饰,直接地问。

芙蕾雅一无所觉,咯咯笑,随口把自己的过去全都说给库赞听。

孤儿,在海贼船上长大,一艘船毁了就换一艘,以奴隶、打杂工、小宠物各种身份活着,直至罗杰海贼团的两个实习海贼从海上捞上来,被雷利从生死线上救回来就顺势留下来。

没什么新鲜的。芙蕾雅摸着耳朵后面嘟囔,她并不喜欢自己在遇到罗杰海贼团之前的生活,不喜欢那些肆意殴打她,扯她头发,关进黑屋子,把她推到甲板上,故意弄脏她好不容易打扫好的甲板的海贼们,因此说得不太开心。简短飞快地说了一遍,就不再想提起。

奇怪。芙蕾雅摇头,抱怨。我跟雷利先生都没说过,为什么要跟你说啊?

库赞轻笑,笑声富有磁性,胸部共振明显,光是听着就感到酥酥麻麻蔓延全身。

那我也告诉你一件没人知道的事情吧,他说,我也是个孤儿来着。

“哈,我还以为海军都是有钱人家的精英呢。”

“啊啦拉,你从哪来的这种误解?”

库赞的故事同样不是什么新鲜的故事,平淡地令人发指。被海贼摧毁的村庄,流浪叛逆的小男孩,被海军救下的少年,加入海军的青年。

芙蕾雅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翻出泪花。

库赞的声音一顿,啧了一声,大手覆上芙蕾雅的头,故意揉乱了她软细的头发。

芙蕾雅摇晃着瞪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擦过脸颊,抹下泪珠。滚烫的液体给库赞带来了融化的错觉。

指尖轻碾,液体化在指尖,无法分辨是泪珠还是寒冰。

“睡吧。”库赞说,“晚安了,芙蕾雅。”

芙库蕾赞雅元年第十天。

芙蕾雅中午带着猎物回到山洞,今天的狩猎很顺利,她还记得要酿苹果酒,比往常早就回来了。空气中静悄悄的,隐约有水声。芙蕾雅好奇地在洞口顿了顿,探出脑袋去看库赞在做什么。

他正在擦洗身体,对芙蕾雅的探视没有察觉。库赞光着上半身,破烂肮脏的海军制服上衣放在一边的青黑的岩石上,藏青色的裤子挂在两个大转子上,圆弧的曲线若隐若现,人鱼线没入裤腰。古铜色的肌肤,含蓄扎实的肌肉贴着骨头并不夸张的一层,肩胛骨鼓起滑动,像一条鱼一样消失在肌肤下,又显露出来,弯曲的脊背正中间一道下陷的脊骨勾。背部宽厚,腰部纤细,臀部稍窄。他拿着一块蓝色的布料在身上滑动。

芙蕾雅悄悄地退到洞穴外,呼吸急促。

她并非第一次看见男人的裸体,在海贼船上没人会在意这种事情,更别提之前大家都把她当男孩。

可库赞身上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但是到底是哪不一样,她又说不出来。

她只是像看到一件极其罪恶,又或者极其美丽的事物那样不自在,不自主地想要避开,又在脑子里复现那个场景,脸颊滚烫,坐立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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