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应德的要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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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因为药物抑制了疼痛的缘故还是因为怀里的软玉温香,这一夜云开睡得极为舒适。温热的鼻息就在耳边,一呼一吸的气流钻入耳道,酥痒酥痒的,撩得他在门中就起了绮思。

清晨半梦半醒中,他忽然感觉到一股清风钻入帐内,一个温文尔雅的声音温和道:“开窗通风对二少爷的病情有好处。白天尽量不要关窗。”

这管嗓音很是熟悉,云开混沌的脑子忽然一下子清明起来,这不是兰应德么?他倏然睁开眼,月明已不在床上,若不是被里的馨香和枕上枕痕迹,他差点以为昨夜给自己打针的是兰应德,一切只是他的一场绮梦。

他心里除了慌乱和紧张,还有一种被捉奸在床的窘迫感。月明什么了时候走的?兰应德有没有看到月明躺在他床上?

他慌张的用手撑起身子,忍着腰间的扯痛想起身下床。

一双白净但掌心布满茧子的手扶住他的肩头,声音和煦道:“二少爷还是躺着吧,你还有些发热得静养。我让长生回去给你配点外敷的药,你用过早饭后我再给你打一针。”

兰应德太阳刚露脸的时辰进的土司府。昨晚他本来歇在客栈,土司府的下人寻到他们的时候天几都快叫了。他听说月明进府为二少爷诊病顾不得外面的倾盆大雨,快马加鞭的赶回来。

印太听到兰应德进府,连忙让人去云开房间去喊月明。她匆匆起身赶到花厅,见兰应德一身马蹄疾奔溅起的泥泞,有些抱歉道:“真是劳烦先生了,先生一路辛苦,我让人伺候先生沐浴。”

兰应德双手合十朝印太道:“是兰某失礼了,去寻我的下人说二少爷的症候有些凶险,我心急过来诊病就未回府洗漱,望印太恕罪。”

印太知道兰应德是连夜赶回来的,让桐林上茶准备吃食。

待桐林走后她遣退其他的婢女对兰应德道:“云开昨夜的确是不太好,幸好月明过来了守了他一夜。刚刚叫人去看过,他现在平稳了一些。兰先生先不慌去看他,我有些事要与先生说一说。”

兰应德知道印太要跟他说什么,他坐在椅子上平静的看着印太,想看看印太的说辞是不是比罕土司的新奇些。

“唉!”印太叹了一口气后道:“老爷与你义气相投,便起了结亲的念头,女儿不成便要把儿子推出去。心是诚的,但他粗心惯了没考虑到你这个做父亲的心情,我这里代他赔罪了。”

兰应德面色淡淡道:“老爷性情中人,说话直来直往,哪里需要赔罪?”

印太摆手:“你就别帮他开脱了,我自己的儿子我知道,整天游手好闲、惹是生非,还荒唐的把府里的亲戚给打了。你看不上他正常。”

印太这一番话绵里藏针,为谁打了府里的亲戚你不会装糊涂吧?

兰应德见招拆招:“少年人性子跳脱,太太言重了。”

见兰应德油盐不进印太的笑容越发深了:“月明这孩子我是真喜欢,看见她就想起曼奴。你在外面医病救人,她独自在家寂寞就经常进府来找我说话。那时候云开才叁岁,她爱云开爱得不行抱着就不撒手。还跟我说,她以后要是有了孩子,是男孩就让他和云开做兄弟,女孩就和我家结亲,我这样的婆婆她放心把女儿嫁进来。谁想到她果真生了个女儿,自己却撒手人寰......”说到这印太眼圈红了,用帕子捂住鼻尖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兰应德回想着亡妻的音容笑貌,搁在膝上的手渐渐握紧。

印太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道:“我知道我这儿子是入不了你的眼的,他虽然不懂事但待月明一片赤诚。我不求着你马上答应这桩婚事,只希望你能教导他一二,他若是烂泥糊不上墙这事我从此不再提。可若他听你的话肯上进不再是现在这个混账模样你再把月明交给他,这样也算我对曼奴有个交待。”

印太抬出陶曼奴的确是步好棋,他当年和曼奴两情相悦却得不到家庭的允许,心中不可谓不遗憾。现在若月明和罕云开生了情愫,自己也要像陶头人一样绝情么?

印太见话已说透,也不逼兰应德即时就表态,桐林端了茶水进来印太问道:“月明醒了么?醒了就跟她说她父亲来了。”

桐林躬身应道:“刚刚下人来回话,月明小姐守到半夜才回客院,刚刚过去的时候见院门还关着他们就没敢去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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