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通房后我跑路了 第4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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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懊恼道:“你小子还没回答我的话呢,若是找回来了又当如何?”

李瑜道:“爹瞎操心,你自个儿那身风流债都弄得稀里糊涂,还管我房里的事。”又道,“我替你稳住阿娘不跟你叨叨就已然不错了。”

果不其然,提到福寿堂,秦王果然不再追问,只气愤道:“不孝子!”

李瑜故意道:“晚些时候我让大哥再过来瞧瞧你老人家。”

秦王忙道:“你皮发痒了,我可受不了他念叨。”

李瑜笑着走了。

秦王扶了扶自己的老腰,要说两个儿子,他确实偏袒小的那个,因为老二比老大更讨喜,打小就头脑灵活,说话很有窍门,不像老大总是老气横秋,跟他老娘一样喜欢念叨,听得人厌烦。

李瑜则从来不啰嗦,虽然性子骄纵了些,但知分寸,不像外头那些纨绔子弟没头脑,看似规矩却也不规矩,身上有年轻人的活力。

秦王一辈子都不懂规矩,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循规蹈矩,要不然也造不出三十多位子女出来。

他偏宠李瑜这个二子,也是因为那小子也不是个规矩的人,跟老大李竞是完全不一样的。

如果说老大的性情像郭氏,那老二的性情则更像他。

从碧华楼回去后,李瑜命家奴备热水沐浴。

崔氏得知他回府,赶忙从福寿堂那边回来。

一见到小祖宗,崔氏就眼泪汪汪,这毕竟是李瑜头一回离家这么久,且又是孤身一人,可让她这个奶娘担心坏了。

“哎哟我的天爷,可算是平平安安回来了!

“二郎清减了许多,怕是在外头吃了苦。

“你出去的这些日老王妃担心得不得了……”

她不停地叨叨了一长串,听得李瑜窝心,“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回来了吗?”

崔氏上下打量他,“以后可莫要这般莽撞了,说走就走,拦都拦不住。”

稍后家奴把热水备好,崔氏伺候他去浴房,替他把头发清洗干净后才退到了屏风外。

自从宁樱离开后,李瑜便不再让人伺候他沐浴,甚至许多事情都是亲力亲为,不让旁人近身。

崔氏站在外头,小心翼翼试探问:“二郎去了这般久,可有宁樱音讯?”

李瑜泡在浴桶里,答道:“没有。”

崔氏欲言又止,“二郎啊,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瑜没有吭声。

崔氏说道:“宁樱一个弱女子,孤身在外委实艰难,若是找不回来了,你又当如何?”

李瑜沉默了阵儿,才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又道,“好端端的一个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我总要寻一个交代。”

崔氏叹了口气,又问:“若是把她寻了回来,你又要如何安顿?”

这个问题李瑜没有回答,只道:“奶娘,我们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打小看着我长大,可曾见我把谁放到心上过?”

崔氏:“这……”

李瑜颇有几分懊恼,“我现在悔,悔的是当初完全把她按自己的喜好来栽培,以至于把她弄丢了我里外不得劲儿。这些日我满心满眼都是她的模样,担心她在外吃了苦头,受了委屈,日日不得安宁。”

崔氏叹道:“她终归只是个奴婢,你这般抬举,日后若主母进了府,也不知是福还是祸。”又道,“二郎啊,听老奴一句劝,既然走丢了,便当她没了吧,现下你不习惯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跟了你这么些年,待时日长久些,自然就淡了。”

李瑜没有说话。

崔氏继续道:“要怪就怪宁樱福薄,她若有这个福气,当初在袁家打算把她送还回来的时候她就会乖乖回来了。可是她没有,闹了一场,可见那时候她就没打算回秦王府,是死了心的。

“如今她流落在外,冒着逃奴丧命的风险奔波也不愿求助。

“一个心不在你身上的女郎,你若是把她找了回来,只会两看相厌。更何况她还只是个奴婢,先不说你能抬举她到何种程度,日后主母进府终究是个事儿。

“依老奴之见,她既然选择离开,就让她走得干净。你就当没了这个人,别总把心思惦记到她身上,反而因此坏了自己的前程。

“二郎你总得明白一件事,你是世家子弟,是主。宁樱是奴,是仆。纵是你再抬举,难不成还能把她扶成正妻不成?

“这是会遭全京城耻笑,戳脊梁骨的。老王妃定然容不下你这般胡作非为,到时候为难的还不是你自己。

“咱们退一万步,你把她抬成侍妾,她当初既然选择做逃奴可见骨子里是有心气儿的,原本就死了心没打算回来,这样生生禁锢闹得两看相厌,最后你疲了她也倦了,伤人又伤己,何必如此?”

这番现实的言语字字如针,深深地扎到李瑜的心坎上,不知是何滋味。

是啊,他是主,她是仆。

他们之间横跨着一条天堑鸿沟,没有人能跨越那条鸿沟。

他是世家子弟,背负着家族荣耀,未来与他匹配的将是高门贵族的世家贵女。

而宁樱,卑贱如蝼蚁,是一个低到了尘埃里的女人。

他愿意扶持她,抬举她,可是能抬举到哪个地步呢?

就算最后找到她,他是否有为她与整个时代背景做抗争,被全京城耻笑,被暗地里戳脊梁骨的孤勇?

那需要巨大的勇气,需要他背弃这个时代赋予他的特权义无反顾走向那个女人,那个仅仅只是奴籍身份的女人。

李瑜犹豫了。

他喜欢宁樱固然不假,可究竟喜欢到何种程度,能为她付出到哪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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