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深渊来 第67节(2 / 2)
李瓒轻蔑的落下结论:“林朝期,你就是个心理变态的普通人。你不是天才。”
“闭嘴!!!哈、哈――”林朝期大口的喘气,半晌后她笑了,笑容变态又神经,像腐烂的垃圾堆、沼泽泥地里爬出来的阴暗生物,既美艳又糜烂,令人一见就觉得浑身不舒服。“李队,您就少说两句,别再刺激我了。”
她沙哑的说:“我不是很配合您么?您要是再刺激我,担心我就撒手不管、什么话都不说,您得不偿失啊。”
林朝期是有自负的本钱,她情绪失控,却能迅速捕捉到李瓒故意刺激她的目的。
李瓒:“我不亏。”
林朝期‘嘁’了声,‘咯咯’笑出声来,换成是个天真浪漫的少女这么笑,可以称之为清脆的、银铃般的笑声。
放在林朝期身上,那就只能听出诡异的味道了。
“你猜的是事实,我供认不讳。”她说:“继续说。李队,您继续说。”
老曾这时有点记录不下去了,门外观看的陈婕和季成岭等人也有点扛不住。
几个胆小的刑警退下,剩下要么胆子大,要么就是好奇心重,当然老油条不包含在内。
林朝期真的令人不寒而栗,堪比魔鬼。
心理素质稍微差点的刑警恐怕会在审问过程失衡,但李瓒稳如泰山,心理素质硬得让人敬佩。
季成岭低声说:“到底是什么原因才让李队这些年来在市刑侦队里毫无姓名?”就这专业素质,不应该籍籍无名。
陈婕换只脚站立,也低声回应:“我早些年在扫黄队里干,咱刑侦队的名声就不好,养老院你懂吧。所以我也不知道,回头咱灌醉老曾套话,他肯定知道。”
“嘀嘀咕咕什么?”
佟局忽然出现在围观刑警身后,陈婕和季成岭等人吓了一跳。回头纷纷问好,让出位置给佟局站到最前,老刑警重述一遍刚才的审讯过程。
佟局听完,眉头紧皱,面色凝重,同旁边的老刑警说:“案件一结束,把李瓒给我押到心理医生那去。”
陈婕和季成岭对视一眼,摸不透佟局这路数。
审讯室内。
李瓒:“七年前,坑水街整改时发生械斗,陈三黑悄无声息混进坑水街。一年后,坑水街流出80%90%的高纯度冰毒,粤江市毒品市场向坑水街倾斜。又过一年,有线人举报一起特大毒品交易案,坑水街在那年经历数十次规模大小不一的扫毒活动。坑水街原来的势力被警方清理干净,没人跟陈三黑争,他的贩毒网络迅速布控整个坑水街。”
“大概是在六年前,坑水街流出的高纯度冰毒来源于你利用粤大化学研究所陆续购进的一批麻黄草提纯。你获得第一笔资金,这笔资金给了刘承召,成就现在的上市公司朝日集团。”李瓒岔开话题:“你投资朝日集团是为了洗钱?”
林朝期:“那么庞大的资金,我得有个名目才能光明正大拿到手。刘承召人蠢自大,很好拿捏、容易解决,就是运气好,握住我的把柄。”
李瓒懒得听她抱怨,继续说:“五年前,陈三黑作为你的下属掌控坑水街的贩毒网络。你得到更大一笔资金,利用朝日集团当时的烂账将这笔资金转入海港走私集团……为什么掺进海港走私?”
林朝期:“没人嫌钱多。”
“撒谎。”李瓒:“张富青当时就坐在你现在的位置,还是我审问。他当时说他们想赚钱,不是找死,踩了一条高压线,怎么敢踩两条?走私、毒品,杀人纵火……可能你不怕踩高压线,但是你谨慎。高压线踩得越多,死得越快。你不会主动找死,除非有人命令你。”
老曾震惊:“李队?”
李瓒面不改色:“11年,也就是7年前,你刚毕业没多久。没人脉、没资金,你哪来的人力、物力和金钱购买2吨的麻黄草并将其制成冰毒?除非那时候就有一条趋于成熟的毒链。”
林朝期否认:“警察同志,查下去对您没好处。”
李瓒:“不牢你担心。只要你说出来就行。”
“可我就是不想说啊。”林朝期摇头:“李队,您不足以让我开口。不过我友情赠送您一句,更早之前的那些事像泡沫‘boom’――碎了,阳光底下没痕迹。所以别问了,换个话题?”
李瓒:“张富青自杀有你的手笔?”
林朝期:“有。”
李瓒:“你主使?”
林朝期:“我负责清洗。”
也就是说没有林朝期策划杀死张富青也有其他人出手,只是林朝期拿了这个差事,顺便解决隐患。
审讯室里良久没人说话,气氛沉闷,里外的人除了林朝期和李瓒两人处于同一思维,其他人都在努力跟上他们的步伐。
这时,林朝期主动开口:“其实做完这一单,我就能上岸。”
李瓒抬头。
林朝期:“只要这批新型毒品送出去,我就能和过去完全切割,而朝日集团是我送给我自己的礼物。李队,我本来可以做个热心慈善的企业家。我不会再碰毒,我会做公益,帮助这个城市、这个国家无数贫穷、残疾的可怜人活下去。”
“研究所15条人命、卫茗和关银两条命,那些死于毒品的人……难道他们不可怜?”李瓒反问。
林朝期不解:“可是杀了我不会对这个社会产生价值。”
李瓒起身:“你只是破坏社会秩序的垃圾,只会带来危害和污染。早点认清自己,别贴金。浪费。”言罢,他冲老曾低语几句。
老曾收拾文件离开审讯室,李瓒握着门把站在门口。门口围堵一群年轻刑警,老油条和佟局早一步走了。
李瓒冲陈婕等人说:“该干嘛干嘛去,别堵在这儿。”
众人一哄而散,老曾也去忙活。
审讯室外面空无一人,李瓒拐回去,关掉一切录音和监控设备,拿出手机点开录音。然后坐在桌上,两手十指交叉放在大腿处,他盯着林朝期问:“还记得江荇吗?”
林朝期当然记得:“六年前粤大化学研究所的前台接待。”停顿几秒,她抿起嘴唇说道:“她真可怜,死得很惨是不是?筷子插进脖子大动脉,血喷出来,流了好久才死。好像才十九岁?还是二十岁?美丽的花季少女。”
李瓒忽觉头疼,按压着快爆开的太阳穴。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