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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无情人之实,也无情人之名,顾二爷他好像只是喜欢我照顾他而已。
说到这沈君言那双明亮的眼眸瞬间失了色,盛瑜不知为何有了那么一丝心疼。
说到底沈君言不过是个二十出头初入社会的毛头小子,顾长衡的出现与其说是几辈子的幸运,不如说是躲不过的灾难。
男人只需一眼便将沈君言所有的一切看的透彻,他的痛苦只能换来旁人的冷眼旁观。
尤其是沈君言并不好看,能拿到平面上的优点寥寥无几,凭什么让人放在心里?
更何况是天之骄子般的顾长衡,两人之间是真正的云泥之别。
盛瑜想明白的同时,对沈君言的心疼便又多了几分。
难得有人在权贵梦境里有如此的自知之明,哪儿怕这种意识是在伤己的条件下保持的清晰。
我觉得不是这样的,二爷他不是随随便便的人,要知道这么多年来能站在他身边的人屈指可数,更何况像你一样站在他左右的,目前为止我还没有所耳闻。
盛瑜安慰道,但他所讲的也是事实。
也不知沈君言听没听进去,他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确实是屈指可数,以至于一旦存在谁都替代不了,只可惜他知道的太迟了。
第76章 求婚
自从入秋之后, 唐氏的经济体系便如那挂在树梢上泛黄的树叶,风一吹便摇摇欲坠。
唐博劳的死给了这个家族企业最后一击,外戚蠢蠢欲动, 最先动手的两人即令众人惊讶又在意料之中。
那便是唐煜笙的左右手,霍氏兄弟。
曾经一起打下坚固的基础, 为这商业帝国无私奉献添砖添瓦的两人,果真毫无怨言么?
事实胜于雄辩, 昔日多么鞠躬尽瘁多么情深似海,这反咬一口的行为便显得多么讽刺和凄凉。
两人不亏是唐煜笙的好兄弟, 就连公司的核心资料也一把握在了手上。通过特殊名单, 他们一点点收网竟然摇身一变变成了唐氏第一大股东, 掌控了绝对话语权。
所以当唐煜笙找上门来的时候, 盛瑜一点都不意外, 门外男人苍老疲惫失态的脸上窘迫羞愧的神色一览无遗。
他冷漠的敞开门, 什么招待的话都没说。
这样背信弃义的人, 不值得他尊重。
唐煜笙来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奔着唐博劳的遗产来的。
当初唐博劳上任副总裁, 手里头攥着百分之二的股份, 虽然数字很小但这一点股份却能力压公司里百分之八十的股东。
越是庞大的集团,其股东所持用的股份便越难集中。
所以当唐煜笙得知霍氏兄弟手里最少有百分之十一的股份时, 心里猛的一沉。
现在他手里只有百分之八不到的股份, 零零碎碎跟着他的老人加在一起撑死了不到百分之十一,但如果他能拿到唐博劳的那一份,不说击垮霍氏兄弟这样的大话, 暂时稳住大局还是可以的。
可惜他还没来得及说情,盛父便冷着脸拒绝了。
那是困困的财产,即使他还小根本用不了都是交给盛瑶保管,但大人也没有权利替孩子做决定。
哪怕唐煜笙是孩子的爷爷,也不行。
当即男人的脸色难看的无以复加,盛瑜将人送出去的时候,清楚的看见唐煜笙发白的鬓角,一向挺直的背彻底垮了下来。
然而他并没有丝毫的感触,毕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在之前霍氏兄弟找上门时,盛父仍就回绝,他们已经仁至义尽了。
盛瑜与陆权泽的生活进入了平稳期,两人看似同居但两边的房子并没有完全空下来。
只不过从一开始的一人居,发展到两个地方都备齐了两人的生活用品。
他们心照不宣的暗揣着各自的想法,陷入了暂时看不清未来的甜蜜期。
盛瑜有时会烦恼两人不温不火的状态,但他却不想再做第一个开口复婚的人。
带着一丝矫情的想法,他在等陆权泽的示意。
结果可想而知,男人会时常准备他爱吃的点心,会在早上给他温柔的亲吻,会在夜晚睡迷糊后依旧条件反射的替他盖好被子。
除了不求婚,一切都很美好。
盛瑜有点泄气,暗自给自己定下最后的开奖日期,今年不求就让他滚蛋。
事实上,陆权泽早就提前一个月陷入了忙碌的筹备期,为了给盛瑜一个刻骨铭心的求婚,骚扰了不少朋友员工甚至婚庆公司。
可惜旁人提的再浪漫的点子,在陆权泽眼里都俗不可耐。
于是他不得不费尽心思绞尽脑汁的想了一个自以为不错的办法。
一个操作起来十分吃力的方法。
那天,盛瑜刚下班穿着薄薄的黑色大衣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才看到陆权泽姗姗来迟。
他眉头一皱,感觉事情不简单。
要知道男人一向很准时,甚至会为了不让他等太久而特意早到。
有猫腻。盛瑜暗暗的在内心嘀咕。
等他打开车门,坐到男人身旁的时候,心微微发凉。
一股陌生的香水味淡淡的飘进了鼻腔内,檀香夹杂着强势冷冽的雪松,无一不在显示着这个位置不久前被人坐过。
陆权泽有一丝丝的紧张,笑着摸了摸他的手,问他冷不冷。
盛瑜摇摇头,将心底那点不安强压了下去。
下一刻便听男人迫不及待的开口:小瑜,今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好不好?
盛瑜诧异:去哪,今天有什么活动么?
到了你就知道了。陆权泽笑的很温柔,硬要凑过来亲亲他柔软的嘴唇。
弄的盛瑜心里软乎乎又气呼呼,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华灯初上车子驶入车流,朝着东去,盛瑜抬眼望去便看到依畔河上如梦如幻的灯光连成一片,湖水倒映着盛景,显得如此美轮美奂。
陆权泽将车子停稳,盛瑜有点迷糊的下了车,晚风一吹有点小寒,陆权泽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怎么会看不出来。
男人走上前去替他扣好纽扣,将人搂在怀里。
我们这是看夜景?盛瑜笑了。
此刻一轮弯月高高的挂在天上,冷清的撒下淡淡的月光。
没有彻底黑下去的天空变成幽深的蓝,依畔河上波光粼粼,远处行人桥上挂满了纸灯,五颜六色将湖水渲染。
只是奇怪的是,一向人来人往的行人桥上今晚却没人站在上面观赏风景。
是啊,陪我走走好么?
陆权泽低沉的嗓音充满磁性,让人如此难以拒绝。
于是盛瑜踏上桥的一刹那,看见那各式各样的纸灯笼时,心里一颤。
那些纸灯笼无一例外的都是可爱小巧的鱼型,俏皮又活灵活现。
以至于盛瑜第一眼便能猜到是出自谁的手,他轻轻的一笑很温柔,快有十年没见过陆权泽叠纸了吧。
如今的手艺,依旧不差。
但到底是两样东西,灯笼做的精致但不能细看,小鱼儿们的表情居然透露出几分狰狞,可见画它们的人,画工是多么的烂了。
陆权泽见盛瑜盯着灯笼的表情看,眼里闪过一丝羞赧。
咳咳,我们往前走。陆权泽赶紧把盛瑜拽了回来,不然那小灯笼早被男人抓在手上把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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