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乱终弃了一条人鱼 第32节(1 / 2)
“我今天就要离开青山镇了,想着在离开之前再与你见上一面。”手持拂尘,端得仙风道骨的男人一如他们初遇那年。
昔年在凌霄树下折花朝她遥遥一笑的少年,正与如今立在楼下拦住她去路,鬓垂两绺,青莲冠高束露出美人尖,墨发半披的男人重叠相合。
只不过昔年的男人体型修长偏瘦,穿着一袭洗得发白的慕青五莲纹道袍,腰间佩一把三尺七寸桃木剑,一头乌黑的发丝被一顶四面三叶莲花冠高高束起,瞧着便是一个穷苦修士,哪儿比得上现在的贵气逼人。
“人只要还活着,总会有见面的一天。”当年她有的不过是些许好感,但那点儿好感早已随之时间流逝,何况又发生了那等恶心龌龊事。
如今的眼前人对她而言不过是陌生人,也就只有当初自以为是的知情人认为她还放不下,更为了报复他,甘愿为一普通男人生儿育女。
“话虽如此,但我想要早一点见到你。”阙五音对她的冷漠并不在意,只因当年的他们在确定关系后,也不遑多让。
“白白,你怎么起那么早都不喊我一声。”闻瑜没有想到那个不要脸的老树皮居然敢光明正大的地挖他墙角,再也装不下去的小跑下来挽住白笙手腕。
又明知故问地看向阙五音,问:“这位是?”
“故人。”白笙介绍完阙五音,不忘为他介绍起闻瑜,“我的夫郎。”
丝毫没有注意到两个男人听到“夫郎”二字时,截然相反的反应。
“哦,不过这个故人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过,是不是不太熟悉的故人。”挽着白笙手腕的闻瑜带着敌意地扫了他一眼,拉着她就往外走,“我们出来那么多天了,等下得要去买点礼物带回去给枫枫和雯雯才行,要不然他们说不定会生气的。”
“我前面听说这镇上的兰花根,龙须酥。沙琪玛都不错。”
“我听你的。”从未想过要给家里儿女带礼物的白笙忽然间发现,她这个当娘的实在是做得一点儿都不称职。
笑意凝固脸上的男人看着他们二人说笑从他身边走过,嗓子眼像被硬物给堵住般难受,掌心玉佩转瞬间化为齑粉。
回到青云宗后,白笙没有马上归家,而是前往主峰一趟将前面发生的事情如实告知。
若是魔族真的卷土重来,三界之中必有一场浩劫,他们也得要尽早做好准备。
提前收到来信得知爹娘今日回家的闻枫,闻雯二人正翘了夫子的课蹲在大门外翘首以盼。
等看见提着大包小包回来的爹爹,却没有见到娘亲时,问道:“爹爹你终于回来了,娘亲呢?”
“你娘等下回来。”一手抱起一个的闻瑜想到等下他要布置的事情,脸上不自觉流露出一抹期待。
又拍了拍他们的小脑袋瓜子,叮嘱道:“等下你娘回来了,记得让她一个人推门进来,你们不允许跟着进来,知道吗。”
“是爹爹想要准备什么惊喜给娘亲吗?”接过一串糖葫芦的闻雯问道。
“差不多。”闻瑜想到放在灵田里的宝贝,可不是惊喜吗。
“记住,只能让你们娘亲一个人进来,要是有其他人想要跟进来,必须给我拦住。”进去之前,仍不忘再三嘱咐。
“知道了。”
处理了杂事的白笙回来后,已是霞光彩云披,倦鸟归林栖。
见两个小的正撅着屁股挖蚯蚓玩,又遍寻院中仍不见大的身影,眉心忽有些不安地跳了跳。
就在她开口间,最先发现她的闻枫说道:“娘亲,爹爹说他给你准备了惊喜,还说了一定要让你亲自推门进去。”
“哦,那你爹爹可有说过是什么惊喜吗?”不知为何,白笙觉得他准备的不是惊喜,而是惊吓的陷阱。
“这个爹爹没有说哦,娘亲想要知道的话,只能自己进去。”虽然他也很好奇爹爹在里面捣鼓什么就是了。
“好,娘亲知道了。”
随着紧闭的房门被推开,原先悬挂在门边的一串红绳铃铛相触间发出玉石琳琅,一捧花瓣从她头顶兜下,落了个衣襟留香。
映入眼帘的满室红绸繁花,洒了一地的玫瑰花瓣,点燃中的蜡烛,差点儿令她误以为走错了地。
绕过千鹤清河屏风,只见洒了桂圆,红枣,花生的喜床上正端坐一个双手交叠在膝盖上,大红鸳鸯喜帕遮住脸的少年。
少年的身上穿着织金喜服,鞋子用过长衣摆遮住,好营造出三寸金莲的美感。
白笙来到床边,径直用手将盖住的喜帕掀开,有些好笑道:“一般都是新娘子盖盖头,你怎么盖上了。”
盖头下的少年生得唇红齿白,眉眼生花,不知从哪里听来了乱七八糟的传闻学着贴了花钿,描了眉,唇抿胭脂。
“二者有什么区别吗,而且对我而言娶和嫁的意思都是一样的,反正白白现在掀了我的盖头,我以后就是白白的鱼了。”因为娇羞,少年如玉脸颊跟着染上桃绯。
“笨鱼。”白笙的嘴里不自觉冒出这一句,冷清的眼底因着满室艳红染上了一丝暖色。
“我才不笨呢,我明明很聪明。”听到她说自己笨,闻瑜立刻不干了将喜帕盖在她头上,又揭开,眉眼弯弯中倒映着她的脸,“白白揭了我的盖头,现在我揭了白白的盖头,扯平。”
“嗯,你很聪明。”只是原先的那点儿聪明,恐怕都用来换取美貌了。
绣着鸳鸯的大红喜帕落下,正好盖住了他们两人的带笑眉眼。
即便什么都不做,都是情意蔓延。?
第42章
阳影斜斜的窗牖处, 总能看见几簇烛火跳动剪影。
搬着小木扎坐在树底下的闻瑜将嘴里桂花糕囫囵吞枣咽进肚里时,突然想到:“哥哥,你说娘亲今晚上会留在房间里过夜吗?”
被问题难倒的闻枫挠了挠后脑勺, 明显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要是娘亲真的留夜了, 爹爹这个小心眼的会不会不让我们进房间里睡觉了?”
“应该不会吧。”这句话连他说出来都明显底气不足,又怎能让人信服。
毕竟当儿子的他怎能不知道自家老父亲小心眼又爱吃娘亲的醋, 有时候这酿的醋味连他隔着大老远都能闻到, 也就娘亲不开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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