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附近的茶室里，两个人相对而坐，隔着几年的时光，他们在相间，缠绕在他们之间的没有手足情深，也没有同室操戈的仇恨。
沉默，谁都不能开口先说话。
夜北霖亲自冲茶，空气中弥漫着沁人心沛的茶香，翠绿色的茶汤在白色的瓷杯中，赏心悦目。
然而这并不能让夜北辰舒服点，放松点，他着急想知道一切。
“喝一杯茶吧，这是今年新出的西湖龙井。”
“谢谢，哥。”
夜北辰也诧异自己竟然这么轻易的叫了出来，他以为自己会要一番挣扎和抗拒，一声哥叫出来，两个人之间疏远和压抑气氛，顿时转变成平和。
这一刻，夜北辰的鼻子酸涩，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夜北霖微微垂眸，长长的眼睫毛挡住了他眼底的情绪涌动，他的声音缓慢低沉，透着一种熨帖人心的厚度。
“这几年爷爷很想你，有空就多回去看看他。”
“嗯，好。”
夜北辰感觉自己的眼睛被茶汤的热气氤氲灼烫到，涩涩的酸酸的，以前总是想做的更好，得到爷爷的肯定，现在发现越是简单的才是越难的。
“哥，我想知道我妈妈究竟遭遇了什么，还有她身体的情况……”
“我知道的有限，她失踪的时候，我并不知道，是你的人在寻找她时我才发现她不见了，但是真的没想到她会毁容了，至于她的身体，林飞检查是一种会让人上瘾了新型毒。”
夜北霖停顿了下，抬头看向对面同父异母的弟弟，他的目光温厚深邃，带着一种让人折服的光芒。
“我怀疑当年肖家的事情并没有结束，之前被牵扯进来的人太多，如果你同意的话，我想对你妈妈用催眠试试，让他说出要苏碗眼睛的那个人是谁。”
“催眠？如果我不同意呢？”
夜北辰放在膝盖上的手慢慢握成拳头，他想自己再试试，和他妈妈在谈一次。
茶室里恢复了安静，夜北霖并不意外夜北辰会拒绝，他并没在继续这个话题，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等夜北辰情绪平复下来才开口。
“你回去想一想，也可以再试试让她自己说出来，但是她的毒发作，没有那种药供给她，是保持不了清醒的，重要的是对方在暗，时间不多，我已经让林飞尽量延迟她毒发时间。”
“谢谢哥哥。”
“北辰，这句话应该是我来对你说，这些年，谢谢你，让我能在见到她。”夜北霖声音有些发颤，他抬头看着眼前的弟弟，思绪翻滚，想到魏行海查到的那些，他最终还是没开口将到了嘴边的话说出来。
“哥，我做的这些并不是为了你，只要碗碗和小念需要我，我什么时候都会义无反顾。”
夜北辰的视线对上哥哥深邃的眼睛，他这一次不想放弃，可是真正面对夜北霖了，他发现自己还是没有底气和勇敢。
兄弟俩个人都没在说下去，点到为止，谁都不会退出。
“有时间回去看看爷爷吧，他很想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