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父亲回来知道了这个项目没有了，势必会追问其中原因，乔濯到时候就算想为乔清隐瞒，只怕也是不能了，他的声音有些沉：“这个项目不仅仅是一桩合作案这么简单，它是夜乔两家关系交好的证明。不管你是出于什么样的想法，选择取消合作，我都希望你能慎重。”
“慎重？”
听到这个词，夜云秋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一般，他轻轻笑出声来，声音里透着漫不经心，“对于两家的世交关系，我向来是看得极为慎重的。倒是乔家，似乎已经不把我夜家看在眼里了。”
“如果你是因为上次生日宴的事情，我觉得这件事还有转圜的余地，我们——”
他果然还是在介怀生日宴的事情。
乔濯皱眉，在他看来，金雨苒最后平安无虞，这件事也过去了一周，实在不该再提起来了。
“你以为我是在跟你谈生意吗？我妻子的人命不是你可以摆放在谈判桌上拿来博弈计较的东西。”
听他说什么转圜余地，夜云秋就冷笑连连，“如果我那天失去了苒苒，你是不是也要跟我说，这件事还有转圜余地？乔濯，她是我妻子，不是你在外面花钱就能买到的女人！”
说完，夜云秋就挂断了电话，他倒在电脑椅上，此时的放松也抑制不了充斥着胸腔中的怒意。
一旁的程青书难得见他如此生气，便知道和乔家的合作应当是就此告终了，他沉默片刻，将文件递了过去摆放在夜云秋面前，“这是合同，只要总裁你签字，从此以后我们便正式终止和乔家的合作了。”
没有片刻犹豫，夜云秋拿起钢笔，刷刷刷地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随即摆摆手，“拿出去吧。”
“是。”
收走了合同，程青书也算是第一次真正见识了古代所说的“冲冠一怒为红颜”，正好迎面撞上戴着墨镜、顶着一顶宽大帽檐帽子匆匆走过来的乔清，他赶紧拦在她身前：“乔小姐，你有预约吗？如果没有预约，还是不要贸然进去了。夫人现在在睡觉，总裁应该不想有人进去打扰。”
“你倒是忠心耿耿，这么快就倒向了你们刚上任的总裁夫人。”
不无讽刺地看着眼前的程青书，乔清垂在身侧的手瞬间攥得极紧，“从前我哪次来不是长驱直入？怎么今天就不行了？”
“乔小姐。”
面对还搞不清楚状况的乔清，程青书微微垂着眼睛，露出一副恭敬的模样来，只是话语却极不客气：“你只怕还不知道，就在刚才，夜氏集团已经终止了和乔氏集团的一切合作。你觉得，你今天是以什么样的立场和身份出现在这里？”
一句话便把乔清问倒了，乔清原本桀骜不驯的脸色被不信、震惊、错愕所取代，“怎么可能？乔家和夜家已经合作了几十年了，怎么会突然——”
“乔小姐如果不信，我倒是可以代为通传，看看总裁有没有心思见你。”
面对乔清，程青书从前还有些好感，她生得极美又出身世家，身上气度不凡。加之乔清碍于他是夜云秋的特助，对他也向来客气，只是在得知生日宴上她的一系列操作之后，看她的眼神就变味了。
不等乔清反应过来，总裁办公室的门却是打开了，夜云秋透过单向玻璃看到了在外面跟程青书僵持着的乔清，原本乔濯把乔清保护得很好，他就是想收拾也无门，眼下她自己找上门来了，倒是省了不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