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举一动,皆在纪铭瑄的监视范围。
电梯内不止他一个,还有一个领路的服务员。
她告诉纪宣,纪铭瑄已经在房间等他多时。
顶层,套房。
双开门一推开,他就看到正中央的客厅沙发上,纪铭瑄端着一杯红酒仔细端详。
那姿态闲适悠哉,似乎是对这场谈判有着十足的把握。
纪宣进去,房门关闭,立即有两把木仓从后面抵住了他的后脑勺。
紧跟着,他们搜到了他别在腰间的一把木仓。
但是奇怪的是,他藏着的录音笔,他们却没有动。
“堂哥,过来坐。”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挑衅。
纪宣时刻绷紧神经,随时做好防备。
他能在房间藏了两个带着凶器的保镖,就说明他已经有所防范。那是不是也能证明,他一直想要自己的命,而那场爆炸间接的是他做的!
思及此,纪宣眸间阴戾凝聚,周身的冷意突如其来。想到要搜寻证据,他竭力压制呼之欲出的愤怒。
“我就不拐弯抹角浪费时间。昨天在苍银街追杀张医生的人,是你派去的吧?”
在纪铭瑄对面的沙发坐定,他直言道出。
对方倒酒的动作,猛然一滞。
忽而,飙英文:“what!”
纪宣定定地看着他,神色坦然,看不出任何情绪。
可纪铭瑄却像个跳梁小丑,在他面前开始表演。
“人有私欲很正常,但多了就会反噬。”
他静静地说着。
可纪铭瑄本来邪笑的嘴角,倏地僵住,真面目渐渐暴露。
“我不知道堂哥你在说什么。”
“你我都是纪家的子孙,我们本来可以井水不犯河水。而你因为一己私欲,屡次挑战我的极限。我刚得知当年,我爸的车祸与你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你有什么证据。”
“没有证据,我就是污蔑。你觉得,我会做没有把握的事吗?”
纪铭瑄看着他的目光,渐渐变得阴狠。
良久,他牵动嘴角,忽然笑了。
“哥,你开什么玩笑呢。来,先喝杯酒。我们兄弟好久没在一起好好喝一顿,正好庆祝你重生。”
纪宣低眉,视线从他推过来的红酒,再次转向他的面上。
“会有时间喝。 只是不是现在,是送你进监狱。”
“哥,你这可就不近人情了。再怎么我也你的堂弟不是,咱们从前的关系好到哪种程度,你又不是不知道?”
“啪嚓嚓—”
话音刚落,纪宣倏然起身,抓起红酒杯摔在面前的茶几上,瞬间四处飞溅。
那守在门口的两个保镖,见情况不对劲,突然过来朝他举木仓。
淡定坐着的纪铭瑄,摸了一把脸颊,扬手示意他们退下。
转手,才看到指腹上有血。
原来是酒杯在摔烂的同时,有玻璃渣溅到了他的脸颊,划出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口子。
纵然这样,他还是没有生气,只是缓缓站了起来。
“纪宣,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性冷淡,哦,不,不对。你很狂热,很闷骚。不然,也不会一次让一个女人给你怀了三个崽子。”
他边说着,边夸张地比划着手势。
纪宣听着他这刺耳的话,眉间止不住地直抽搐。一双幽眸猩红无比,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七年前,我被人下药当真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