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如同夜晚的微风,拂过耳畔,带来丝丝缕缕的痒。
乔明月回头看他,月光下,祁景云的身影被拉的很长很长,明亮的月光将他整个人笼罩在月光之下,柔和了他脸部的轮廓,看上去增添了几分沉静。
“王爷,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事情有些奇怪?”先是云灵莫名其妙的说了那样的一番话,再是拓跋功出现在皇帝身边,紧接着刺客前来,拓跋功救驾有功。
还有就是那个刺客临死之前的眼神,这一切,都太诡异了!
云灵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难道就真的是因为闲的没事想要来招惹她一下?可谁会闲的没事等一个人两个小时,就为了威胁两句?
还有拓跋功突然出现在皇帝身边,恰好在皇帝身边只有几十个侍卫的时候,祁景云和拓跋宇都不在,唯有拓跋功在场。
最让乔明月疑惑的就是那刺客临死之前的眼神,还有刺客和拓跋功交手的时候的招式,一招一式,都像是在有意的避让。
如果说他们的目标是皇上而不是拓跋功,所以才没有对拓跋功下死手的话,说不通,因为当时刺客死了好几个,侍卫也死了不少。
没道理对上拓跋功就手下留情,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些人是拓跋功的人,因为是拓跋功的人,所以才会在和拓跋功交手的时候处处相让。
只是……为什么会在死的时候露出那样的表情来?不可置信?难道拓跋功的计划里,根本没有让那个刺客牺牲的打算?还是那个刺客根本不知道拓跋功会杀了他?
乔明月越想越觉得头疼,祁景云见她想的认真,忙出声道:“我让人去买了放鹤斋的菜肴,比这行宫里的厨子做的好吃的多,再不吃该凉了,这些事情以后再慢慢想也不迟。”
说着,不由分说的拉着乔明月回了房间。
祭坛被毁,一场大火让云灵的师父受了伤,所以云灵作为南昭国的仙子,便顺理成章的顶替了圣女的事情,接下来的祈福,便由云灵来执行。
至于拓跋功的伤……虽然那个刺客已经手下留情了,可是还是差点要了拓跋功的命,太医说的玄乎得很,让皇帝更加的心疼起拓跋功这个在危险的时候挡在自己面前的儿子来。
而太子拓跋宇却被皇帝冷落了起来,一来是皇帝觉得拓跋宇这一次办事不利,才会导致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二来,想来也是在意在危险的时候,拓跋宇不在他身边的缘故。
好不容易在皇帝面前混的好了一点,拓跋宇还没来得及炫耀,这一份恩宠便又被拓跋功给夺走了,拓跋宇自然是咽不下这一口气的。
只是如今拓跋功重伤躺在床上昏迷着,拓跋宇一肚子的火气没处发,也只能找祁景云喝酒了。
两个人坐在别苑的院子里,在月光下对月而饮,平日里嚣张蛮横的拓跋宇,此刻卸下防备,竟然也喋喋不休的诉说起自己的不容易来。
祁景云静静的听着,默默地低头饮下一杯酒。
乔明月坐在躺椅上,听着二人的对话,再看看神情落寞的祁景云,知道他大概也是从拓跋宇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才会如此。
两个人一连喝了三坛酒,拓跋宇是被手下的亲信给搀扶着离开的,走的时候还不忘嚷嚷着明天继续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