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身上的疼还是这个怀抱也能够靠一靠,她竟然迷迷糊糊的有了几分睡意,靠在念儿的怀中,乔明月轻声道:“念儿,我只愿你此生都能平安喜乐,我想为你挡下所有的风雨,若不能,那便能挡一时算一时也是好的。”
她说这话之时脑袋里多少有些昏沉了,抱着她的那个怀抱微微一顿,念儿垂下眼眸,长长的羽睫遮住了眼中的情绪,许久,他才淡淡道:“姐姐其实很疼吧!”
脚步继续向前,那一声淡淡的话语被淹没在了风中,他如何不明白,那手臂粗的棍子结结实实的打在身上,即便有内力护体,也受不住的,更何况她身子也才刚刚好些。
她那样努力的在自己面前表现得正常,表现得一点都不疼,不过是为了不让自己担心罢了。
而他唯一能做的便是,相信她的假装!不让她这一番苦心,白费了!
风拂过,少年稳步往前走着,身后暗卫亦亦步亦趋的跟着,直到到了容物斋的门口,念儿才轻声道:“去查一查官道上的命案,还有今日衙门外头那些百姓为何会突然要求县令上刑。”
暗卫的脚步微微一顿,原本他是听令于乔明月还有祁景云的,如今被念儿突然吩咐,他一时之间有些迟疑。
“姐姐受伤,姐夫不会如此轻易罢休的,即便你现在不去调查,等姐夫知晓了,自也会派人去调查的。”念儿轻声说着,生怕吵醒了怀中睡着的乔明月,身后的暗卫拱了拱手,身影消失在了长街上。
抱着乔明月进入了容物斋,原本门庭若市的容物斋,此刻里面却冷冷清清的很,唯有账房先生还在柜台后面噼里啪啦的波弄着算盘,算盘珠子碰撞之时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响声,让有些清冷的容物斋添了几分人气。
听到脚步声,那账房先生头也不抬的道:“客人实在是不好意思,今日容物斋不接待顾客,还请……”
“哟,公子您回来了!”话说到一半抬头,这才发现进来的不是客人而是小少爷,账房先生忙放下手中的算盘,匆匆跑到念儿身前,看着他怀中抱着的男子,那账房先生也没有多询问,忙掀开了棉帘子,让念儿先把人带去后院再说。
后院里宽敞,走过拱形的圆门,便是一处幽静的小院子,这小院子便是拓拔念居住之地,小院子不大,左右两间厢房而已,他径直将乔明月抱去了他住的房间,那账房先生虽然觉得有些差异,却也并未多询问。
只帮衬着自家小少爷将人安顿在床上,这才蹙眉道:“少爷,这位公子是昨日的小姐吧!”
念儿闻言侧眸看过来,手下的动作却未曾停下,依旧轻柔的拿着帕子给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子,“是!”
听得念儿这般说,账房先生这才恍然,难怪之前见着少爷被带走的时候人群里有个公子露出担忧的神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