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大族朝廷官员皆是眼高于顶的,奴隶于他们来说与马棚之中的牛马没有什么区别,让他们和奴隶一张桌子坐着吃饭,参加同一场婚宴,他们会如何?
听着乔明月的话,潇丽舒才算是后知后觉的明白了这些,笑容凝固在了脸上,她低下头去,双手紧紧地攥紧成拳,“可我总不能不让他们来啊!那是邬赫的亲眷,是他最亲近的人,若……若我不让他们来,邬赫该多难受!”
说这话的时候,潇丽舒眼中的光一点点的暗了下去,她原本想着好不容易拨云见日,好不容易王上赐婚,她能够光明正大的与邬赫在一起了。
日盼夜盼,眼瞧着这婚期将近,可如今才发现,横亘在他们中间的还有太多太多。
看着潇丽舒眉头紧锁的样子,乔明月伸手抚上她的手,轻声安抚道:“丽舒,有些事情你需要表明自己的态度,你总不能让邬赫去潇家和丞相还有夫人说这事儿,这件事情唯有你去说才行。”
微微一顿,乔明月继续道:“唯有潇家表明了态度,不嫌弃邬赫的亲眷,其他的王公大臣才不敢对邬赫的亲眷表现出厌恶懈怠之情,邬赫才不会成为众矢之的。”
邬赫的性子她很了解,他是个极为重感情之人,当年他能够入宫,也是那么多的亲眷一点点的将为数不多的钱凑起来,将他送入宫中的,如今他得势便让他不认那些亲戚,他是如何也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的。
如今能够两边协商的,只有潇丽舒,她是潇家的二小姐,是丞相的亲女儿,唯有她表明了态度,丞相才有可能看在女儿的面子上,忽略掉两家身份的差距。
唯有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表了态度,其他人才不会嫌弃邬赫的那些亲戚的出身,换言之,即便他们心中嫌弃,面上也不会表现出来,这样,至少不会让邬赫难过。
乔明月仔细的和潇丽舒分析着如今的情况,潇丽舒一时之间没了主意,只听着乔明月说便一个劲儿的点头。
乔明月说完,她才抬起头来,目光坚定的看着乔明月道:“明月,我这辈子,认定了邬赫,我知道,这世上再没有人能够像他一样如此的照顾我,如此的顾及我!”
“从前我总是羡慕你和瑾王殿下的感情,因为我不懂,一个人究竟要爱另一个人到什么地步,才可以为了她与天下为敌,为了她可以不顾礼数不顾规矩,是瑾王殿下让我看到了,原来这世上,真的有话本子里的那样的感情。”
“原来,一个人真的可以为了另一个人不顾一切,我以为我这一辈子怕是碰不到这样的感情了,直到遇到邬赫,直到昨日花坊楼他说的那些话,我便笃定了,此生此世,只他一人。”
潇丽舒说的笃定,眼中满是坚持,房间中烛火摇曳,火光倒影在潇丽舒的眼中,那眸子里似是也燃起了簇簇的小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