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担心丽舒的情况,又苦于现在自己被困在这里,分身乏术,乔明月第一次有些怨恨自己,不该将自己那些新奇的想法与潇丽舒说,若她不说那些话,或许丽舒就不会如此选择了。
“还有一件事情,潇宁醒了,方才我已经去看过,虽然一直不曾说话,可吃东西喝药,都未曾拒绝。”这个消息,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她点点头,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
见她一张脸苦着,耶律显仪无奈伸手揉揉她的脑袋,面上满是疼惜,“明月,不要紧的,丽舒的事情不是你的错,如今潇宁也醒过来了,你要相信,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
微烫的指尖触碰到她的额头,乔明月猛然回过神来,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与耶律显仪保持着距离,恭恭敬敬的点点头,“我知道,有劳王上挂心了!”
两个人待在小小的客房里实在是压抑的厉害,她为了回避耶律显仪关切的目光,主动说想要去看看潇宁,耶律显仪也没有阻拦,只说他还有些事情需要和潇丞相商谈,便先走了。
听他要走,乔明月明显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刚想说慢走不送,却见走到门口的耶律显仪停下脚步回头朝她望过来,含笑道:“处理完潇家的事情,我会再回来看你。”
乔明月一愣,想要说不需要,可不等她开口,耶律显仪已经走了,徒留她一人站在门口,被风吹的有些不知所措。
其实她并不是讨厌耶律显仪,而是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若是只是寻常朋友,就如同她与潇宁那样,她绝对不会躲避,可她与耶律显仪之间太过复杂,加之耶律显仪对她的情感她多少也是了解的,越是了解,也就越是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
许久,她才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收拾好心情,去找了潇宁。
房间里,极为安静,两个太医在门口的廊下商议着什么,见着乔明月来了想要行礼,却被乔明月制止了,她并未和他们多说什么,而是径直进入了房间。
外室空荡荡的,只有淡淡的熏香一点点的驱散着房间里的药香味,掀开厚厚的棉帘子,进入暖阁,暖阁里,潇宁正坐在床上,后背靠着厚厚的软枕,目光空洞的望着面前的一寸之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走至潇宁面前,乔明月静静的站了一会儿,她不曾说话,只是静静地陪着潇宁,房间里安静的厉害,只有挥之不去的药的苦涩味道,将两人包裹其中。
“你说的对,我不该就这么一死了之的!我还有许多事情不曾去做,或许我一个人改变不了什么,可总要做了才能够说自己尽力了!”说话间,潇宁抬头朝乔明月看过来。
那张苍白的脸上倒映着窗外淡淡的阳光,他眼中满是沧桑,不知为何,不过是两日时间,她却感觉眼前之人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一样,那样的眼神,再不复从前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