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了她的目光,耶律显仪笑笑,解释道:“今日去拜见了母后,未曾来得及换下来,便匆匆来见你了。”
他一席话说得极为随意,像极了一个出去忙碌了一整日,回来见着妻子的丈夫,乔明月侧眸看他,眼中有些无奈。
他是不是已经忘记了,她现在是被他囚禁在这里的?他是不是忘记了,他曾经说得那些话?他说,“即便是恨,本王也不愿意放手!”
如今这般随意的说出这样一番话,又是为了什么?
“王上不必如此,你我都清楚,那日之后,再也回不去了,倒不如索性挑明了,何必要再继续装的彼此之间还是朋友一般?”她抬眸,一双清亮的眼眸直直的看着耶律显仪。
他动作微微一顿,垂下眼眸,将眼中的情绪遮掩,等再抬起头的时候,面上仍旧是淡淡的笑意,“祁景云能给的,我也能够给你,月儿,我知道你不喜欢如此,我也知道我自私,所以你怪我,我也不会说什么。”
“或许在你心里,天下于我来说才是最重,可在我心中,你与天下,一样重,我说这番话,你或许不会相信,可这一字一句,皆是真心!”他沉声说着,那样的认真。
乔明月垂眸笑了笑,重要?
“王上错了,我要的不是我与天下谁更重,我要的是与我喜欢之人在一起,是有自己选择的自由,你或许不懂,在你想法里,女子就该随遇而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我,不想如此。”
她到底不是这个时代的女子,从前看唐朝的事情的时候,她总是觉得唐明皇与杨玉环之间的爱情没有那样的可歌可泣,她也从未觉得那两个人之间有什么爱情。
她只看出了封建王朝之下,女子的无奈,她到底不是这个时代的女子,没有办法做到,按照别人安排的命运来走,哪怕是死,她也不可能放弃自己所坚守的一些东西。
这样的想法,耶律显仪不懂!
见她眉目间淡淡的,耶律显仪叹口气,并未继续再讨论这个话题,而是转而道:“不说这个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不等乔明月反驳,他已经自顾自的上前拉着她的手,拉着她出了门,一路穿行在王宫之中,这冷宫偏僻,周遭一路走来都未曾见着一个人,她倒也不在意,左右,耶律显仪不会伤她性命便是了。
他的手,很暖,暖的乔明月觉得极为灼热,几次三番想要挣脱,却都被他紧紧地握住了。
她想了想,还是没有再挣扎,只是顺着他的力道走着,目光左右看着,这冷宫极为偏僻,应该是在宫中最南角的一隅。
月光攀上树梢,倒映着两人被拉长的身影,自从没了武功之后,她身子便总是会觉得累,如今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她已经走的有些累了,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