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山海和吴永平举着木棍,眼神按时其他?人掀帘子。
顾明月和三个女生站得稍远,可能见识过电棍的威力,她们不像上次紧张了,稀疏的眉微微拧着,目光如炬盯着门口。
组员猫着腰上前,唰的掀起帘子,寒风混着泥沙灌入,架子床挂着的碗筷砰砰响。
被子整齐的叠成方?块放在床尾,没有多出一床被子,或是床上拱起一坨的现象。
唐山海把床底也检查了一遍,末了,大大松了口气,“没人。”
冷风鼓起帐篷一角,黄玉儿?颤巍巍指着晃动的后?方?,“会不会在后?面?”
帘子做了改良,除了门帘,其他?地方?全部钉在地上了,唐山海带着男生跑去帐篷后?面,“没人。”
众人这才彻底放心下?来,出去时,顾明月捡了一根比数据线还细的树枝摆在门口,有人来的话,踢到树枝,树枝会倾斜,不进帐篷她们也能知晓。
为了看?起来不显突兀,她在周围随意丢了些树枝,刚拍手,隔壁组的帐篷就传来破音的喊叫,“救命啊啊啊啊...”
轮换上班,帐篷共用,缩短范围后?,政府又多搭了帐篷。
“好像是咱们组的。”
一个组又分ab组,ab组有各自的帐篷,她们左边是张熙媛组,右边就是a组了,黄玉儿?深吸口气,使出吃奶的劲儿?吹响了口哨。
唐山海他?们不知所措,“组长,怎么办?”
顾明月一时拿不定主意。
不知道有多少变异人,她踟蹰了十几秒,“等一等。”
一个组负责五十五米长的范围,她们听到了喊叫,a组肯定也听到了,a组的人过去,她们就过去帮忙,a组不理会,她们过去就是自讨苦吃。
振聋发聩的尖叫充斥着耳膜,凌乱的步伐从雾色由远而近,分辨不清是谁的,顾明月当?机立断,“先回帐篷。”
话音刚落,一个佝着背的男人跑了过来,“救命,有变异人。”
他?身后?,是几个头巾随风乱飞的男女,而嘶喊声仍在继续。
顾明月问,“有多少变异人?”
约莫看?他?们人多,a组的人停了下?来,“易姐吃了好几个生蚝,担心海洋生物的人发现,准备去帐篷躲一躲,等海洋生物的人离开再出来...”
他?们站的地方?看?不到帐篷的情况,但能让易姐惊叫的,绝对是变异人。
帐篷里有的变异人,他?们可能坐在自己的床上,盖着被子,慢慢撬生蚝吃,想想a组组员就头皮发麻。
警察直奔那边而去,但变异人已?经跑了。
易姐躺在地上已?没了呼吸,死前双眼瞪得铜锣那般大,明显很害怕,嘴里还被塞了个生蚝,坚硬的壳戳得她嘴角还在流血。
多半是被吓死的。
顾明月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帐篷乱糟糟的,吃过的生蚝壳随意仍在床上,被子,枕头全散在并排的两张床上,依稀能看?到几个坐过的痕迹。
五人,对方?有五人。
“组长,我们得回去。”唐山海建议。
他?们要守着帐篷,防止那些人跑到他?们帐篷作乱,他?给顾明月看?架子上挂的漱口杯,牙刷残着黑色的唾液,摆明是变异人用过的。
顾明月心里直犯恶心,“走吧。”
a组组员站在帐篷外,人仍是懵的,从警察听到尖叫过来也就三四分钟时间,易姐怎么就死了?
尸体?已?经盖上白布,警察将其放在担架上。
“就这么算了?”
不知谁说了句,大家的眼神像飞蛾扑火似的涌向警察。
警察板着脸,严肃道,“会向上汇报,抓到人就地处决。”
杀人偿命,在哪儿?都不会改变。
“抓不到人呢?”
警察说,“会抓到人的。”
“抓不到呢?易姐就白死了?要是你们早点抓到人,易姐会这样吗?易姐就是你们害死的。”
顾明月她们已?经走出去几米远,听到争执声,回头瞅了眼,除了白茫茫的大雾,以及地上凌乱的脚印,什么都没有。
她回头,见唐山海一副有话说的样子,“怎么了?”
“你说,a组要是往帐篷跑,易姐会死吗?”
ab组上班没有交集,他?不认识易姐,但她的死状让他?难过,害怕,惊恐,无助,她的眼里流露出太多让人压抑的情绪了。
“不知道。”顾明月说,“赵医生不是说了吗?保护别人之前,必须确认自己是安全的。”
a组的人没有做错。
“组长,你让我们等等也是观望他?们的态度吧?”吴永平插话,“仔细想想,变异人也是人,顶多就是皮肤黑了点,模样恐怖点,论打?架,不见得打?得过我们,我们越表现出害怕,他?们越嚣张,我们要是蜂拥而上,我不信他?们不跑。”
当?时顾明月没有让他?们立刻回帐篷,估计想看?a组的抉择,a组要是准备救人,他?们就跟上,多几分胜算,a组坐视不理,他?们去了可能就是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