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顺着场务指的方向抬过头看了过去,房间很暗,似乎没亮灯。
“你怎么确定里面有人住?”接话的是苏瀚,此刻他正将喝完的水瓶扔到了一边。
“诺,那窗台外边的衣服,就是刚晾出来的。刚刚还没,多半是下了班。”
秦时眯过眼看过,确实有几件衣服晾着,似乎是刚洗的,还滴着水。
苏瀚嗤的一笑:“吊带啊,肯定人家姑娘以为天黑敲门想怎么着呢。”说着顶起肩膀戳了戳旁边的秦时:“敢不敢打个赌,我确定里面的姑娘是独居,而且没男人。”
秦时靠着墙,低头看着手机,半晌了撩起眼皮散漫的瞄了一眼苏瀚:“你无不无聊。”
“我就是无聊啊,你才看出来啊。”说着又顶了顶秦时:“诶,到底敢不敢赌?”
“我说苏先生,咱们还是先想想办法让人开下门,商量一下事情才是正事啊。”旁边的场务有点耐不住。
苏瀚冲人挑了挑眉,让他安心,接着又冲秦时说:“你信不信我有办法让姑娘下来,如果赌赢了,你答应我一件事怎么样?”
秦时挑眉,这才收起手机,终于认真的看了一眼那边晾晒衣服的窗台。还打赌,怕是这后面的条件才是重点,秦时有点好奇,直接应了声:“好啊。”
第10章 暗愫 小、白、兔、
至于怎么让姑娘下楼,苏瀚的招儿有点损。
秦时好整以暇的靠着墙,咬着一支烟,懒懒的立着。眼皮散漫的垂着,看不出情绪。
场务同样立在一边等着苏瀚的表演。
只见苏瀚拉过旁边雨戏专用的高压水头,拧了拧开关,聚了聚水,然后冲着五楼窗台挂着的衣服,就将直直的水柱打了过去。
秦时目光收紧,嗤的笑出了声,真他妈的损。
于是没两下,五楼窗台挂着的几件衣服,就被冲的连带着晾衣架,开始往下掉。
一件直接挂在了楼下一台摄像机器的镜头上。
苏瀚扔掉手里的高压水枪,拍了拍手,几步又走到了秦时所立的墙边:“好了,接下来等着就行。”说完顺手拿过旁边桌子上放的水,拧开喝了一口:“就是不知道下凡的是仙女,还是猪八戒了。”
秦时嗤了一声,刚刚勾起的那点好奇心,似乎此刻又消了下去。摸出了一根烟,咬在了嘴里。
“诶,五楼窗户打开了。”苏瀚用胳膊肘顶了顶秦时,秦时没搭理人,径自的点烟笼火。
“操,皮肤好白啊。”苏瀚两眼盯着五楼的窗台,继续说。这位花花公子,向来对关于女人的方方面面十分的通透。“这手臂白的跟一截莲藕似的,人应该也丑不到哪里去。”他似乎在自言自语。
因为看不清人的全貌,他也无法下决断。
接着透过窗台探出了一个头,姑娘头发很短,堪堪遮住了脸,苏瀚啧了一声,因为什么也没看清,人又缩了回去。显然只是为了看一眼衣服掉落的地方。
待秦时听到他的那声啧,撩起眼皮往上看的时候,人已经进去了。
不过没事,因为衣服总是要捡的。
苏瀚抬起手腕看了眼表:“三分钟。”
此刻就连旁边的场务都有点好整以暇了。这苏瀚果然名不虚传的对付女人有一手。
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眼看十个三分钟都已经悄然而过,那场务看了几次抬手看表的苏瀚,那苏瀚更是将那楼道口望眼欲穿似的等了许久,都不见个鬼影儿。“我操,奇了怪了。”
事情显然没有按照他们预想的往下走,就连原本不怎么上心这边的秦时,都禁不住眯起眼睛,往楼道里多看了两眼。
他也没想到苏瀚会失算。秦时原本是对他赢了赌约之后要提的条件挺感兴趣的,但是此刻,有点不一样了。
这个片区是有名的租客聚集地,原房主吃够了政府补贴下来的地皮红利,不是另买了新居,就是移了民长居海外。
而租住在这里的,也定然不是什么有钱人。
几件衣服说不要,就不要,似乎有点说不过去,除非有别的顾忌。
而正当苏瀚愁眉不展的时候,一个老太太挪着步子走到了掉落衣服的旁边,开始往怀里捡衣服。
旁边的场务眼看直接憋红了脸,强忍着笑。
“瀚哥,你错了,不是独居少女,是独居少奶奶还差不多。”
苏瀚:“……”
“说不定她老人家耳朵不好使,所以敲门总没人应。”场务欠揍般的继续说。
苏瀚直接像是泄了气的气球,瘫坐进了旁边椅子里,拿过水瓶,猛灌水。
而此刻,窗台的窗户却是出乎意料的再次被拉开,里面的人直接探出了头:“奶奶,你放那里吧,我等下就过去拿。”不过一秒钟,人就又缩了回去,多半是要下楼了。
“没事啊小姑娘,我给你带上去。”
“哦我想起来了,那是住五楼对门的那个老太太。怪不得刚刚觉得有一丝眼熟。”场务再次开了口。
瘫坐在椅子里的苏瀚重新燃起了希望,将水瓶往旁边一扔,站起身就向前走了两步。
然后没有一分钟,从楼梯口,就出来了一个穿着规整白色裙子的女生,及肩的短发,一张干净透白的小脸映在里面,像只小白兔。
“长的不懒么。”苏瀚终于如愿的露出一个得逞的奸笑。“我就说没有不下楼的道理。”
秦时眯眼将人瞟了一眼,速度极快,多半也没怎么看清五官。
“走吧,你不是要用人家房子么,还不赶紧的。”
这话是苏瀚冲那场务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