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佳人说:“既然都离婚了,吴小姐也没拦着你另找女人传宗接代,你为什么不给她户口本?”
吴娟前夫乜斜着眼睛说:“这是我的家务事,你一个外人少管闲事。”
谭佳人无语,“吴小姐已经不是你的妻子了,现在和你说的也不是家务事。”
吴娟丈夫极其无耻,“她是我前妻,前妻也是妻,懂吗?”
吴娟说:“你当初想着外面的女人,和我痛快离婚,结果那女的不要你,你把火发作到我身上,你还讲不讲理?”
吴娟丈夫耍无赖,“谁让你吵着离婚,忍一忍不就过去了吗,瞎折腾,别指望我拿户口本,除非你和我复婚。”
这下子不仅吴娟愣住,谭佳人也愣住,她看向吴娟。
吴娟咬牙切齿,“歇了这份心吧,走出家门我没想过回头。”
谭佳人赶紧说:“你不配合,我们只好走法律程序了。”
吴娟丈夫撇撇嘴,“吓唬谁呢。”
碰到这样的二赖子,真是有理说不清。
谭佳人和吴娟走出棋牌室,相顾无言。
她试图说些什么,“吴小姐,别泄气,我会陪你去居委会开证明,再去派出所办户口迁移,一定不会让你错过公租房申请期限。”
吴娟点点头。
本想再说几句话,一个老太太急急赶过来,二话不说将户口本塞给吴娟,“你快去办,别声张,到时再还给我。”
她说完左右看看,快步离开。
吴娟张张嘴,一句妈堵在嗓子眼。
“她是?”
“我婆婆……”
吴娟走后,谭佳人站在街头,想到自己做律师以来代理的离婚案件,哪一对不是高高兴兴的结婚,最后变成怨侣,她以前只把婚姻当作跨越阶层的一条途径,从未深思婚后如何相处,但讲义气总归是错不了的,但凡两个人离婚,肯定有一方不讲义气,一桩婚姻,没爱,也没责任,那就走到头了。
反观自己和贺九皋,他们有了分歧,往大处说是阶级矛盾不可调和,往小处说,贺九皋不讲义气,对她嘴甜心狠,彼此又不妥协,只好吹灯拔蜡,各走各路。
唉,不是不可惜的。
骄阳似火,谭佳人被晒的脸色通红,她移动脚步,想找家饭馆吃午饭。
乔宁宁的电话随后而至,“你干嘛呢?”
谭佳人看菜单,“正要点餐呢,怎么?”
乔宁宁说:“我在严墨的餐厅,你过来吧,我请客。”
谭佳人表示怀疑,“单纯吃饭?”
乔宁宁心烦,“顺便聊聊天,你不愿意?”
谭佳人不再推辞,打车赶到,乔宁宁托腮沉思。
谭佳人坐下,乔宁宁才惊醒,“这么快?”
“是啊,你乔小姐一个电话,我飞奔而至,感动吧?”
乔宁宁叹口气,“少来。”
谭佳人打量乔宁宁,似乎瘦了些,眉宇间笼着轻愁,“让我猜猜你找我聊什么,不是工作,不是金钱,是感情?”
乔宁宁嗔道:“你猜的真准,鬼吗?”
谭佳人揶揄,“像你这种不愁衣食,不用奔波的千金小姐,除了感情,还有什么能让你唉声叹气。”
乔宁宁很敏感,“不愁衣食,不用奔波就要整天傻乐吗,我不能有心事?”
谭佳人举手投降,“我没那个意思,我是说像你这样应该一览众山小,乐观一点,有什么不能解决的,说吧,挂心谁呢,顾笑?”
乔宁宁怒了,柳眉倒竖,“顾笑和杜可儿都同居了,我挂心他我自虐吗?”
谭佳人翻看菜单,漫不经心说:“那就是白鹤会所的小帅哥了,会拉大提琴那个。”
乔宁宁也不卖关子,“你还记得他?”随即反应过来,“都跟你说了他是音乐学院高材生,不是白鹤会所的那什么……”
谭佳人不接茬,拍拍菜单,“你点,还是我点?”
乔宁宁回:“挑你爱吃的点吧。”
谭佳人打开酒水单,“我点瓶香槟可以吗?”
乔宁宁很大方,“可以啊,点贵的,贵的口感好。”
谭佳人招手叫来服务生,一口气点完,抬头看乔宁宁,“你和高材生谈上了?”
乔宁宁迷惘,“我交换了手机号,送他回过学校,直到今天没再见面。”
“这么说没谈喽?他也没联系过你?”
乔宁宁说:“联系过,我还没想好怎么回复他,我爸妈和顾笑爸妈好像还没死心,希望我们两个在一起,我说和顾笑没戏,人家都和别人亲亲密密了,我还死乞白赖多丢人,我爸妈听我这么一说,又给我安排相亲,扬波才20岁,我怕告诉爸妈,他们又反对,总之很烦。”
谭佳人问:“你喜欢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