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甲半眯着一只眼,道:“这事儿不好办啊!万一让县太爷知道了,我们不好交代。”
张屠夫赶紧接口:“二位差爷尽管放心,她就是进去看一眼,说两句话,不耽误什么的。如今天还冷,这点碎银,还请两位差爷笑纳,好喝点小酒御寒。”
衙役乙皱眉,摩挲着下巴,犹犹豫豫:“看你们大老远跑来也挺不容易的,既如此,我们兄弟俩就破例让这丫头进去看一眼。说吧,犯事儿的叫什么名字?”
张屠夫松了口气,忙答:“叫林兴才,在镇上开了一家妙记小食铺。”
“原来是那个案子啊!”
衙役甲恍然点头,随手拿过林妙手上的银子,啧啧不已:“我带你进去,不过你爹犯得这事儿算是恶劣的,我不得你提醒你。”
林妙连连点头,随衙役甲带路,往衙门内行去,绕过旁边的游廊,往大牢的方向走。
不一会儿,到了大牢门口。
打开门,往下走了一段台阶,听到杂乱的,“哎哟哟喊疼”的或是喊冤的声音。
林妙和衙役甲走到林兴才的监牢门口,却见林兴才背靠着牢门,垂头丧气的坐着,地上全是杂乱堆放的稻草。
衙役甲交代了两句,就先出去了。
林妙激动的拍着门引起林兴才的注意。
林兴才回过神,扭头一看是她,吃惊的问:“妙儿,你怎么一个人跑这儿来了?”
林妙眼含泪花,心急的比划起来:“我还没问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林兴才唉叹一声,回想起下午发生的那一桩事:
下午有一段时间,店里客人是非常少的,时不时稀稀拉拉来一两个人。林兴才也就比较松懈,整理了一下钱箱,坐在卖点心的窗口打盹。
眼看差点沉睡,听到一名妇人问话:“你这儿蝴蝶酥还有吗?”
林兴才一下子惊醒,站起身打量了一眼妇人,笑呵呵道:“还有,您要多少?”
“给我来两份吧!”
林兴才连忙点头,快速装好了两盒蝴蝶酥,递给妇人。
妇人还带了个孩子,直接拆开了给孩子吃,自己也吃了一块儿。
刚往前走了没几步,孩子忽然口吐白沫,抽搐了一下就往地上倒。
妇人惊叫,扶起孩子抱在怀里,掐着人中慌乱的说话:“小鱼,小鱼你这是怎么了,不要吓唬娘啊!”
眼看路人围观过来,林兴才也意识到情况不对,赶紧的跑出店铺查看,关切的问:“这孩子是怎么了?”
妇人正要抬头看她,忽然捂住胸口,脸色发白,抬手指着林兴才,道:“你们……你们居然在点心里下毒,你们……”
妇人说话间,嘴角溢出一丝血,紧紧抓住林兴才的衣摆,对着围观众人道:“求大伙儿,帮我报官……不能让这家黑店再祸害人。”
林兴才慌了神,急急往后退:“你……我也不知道你们怎么会这样,这不关我店里什么事啊!”
“大伙儿,快帮我报官啊!”
围观的人霎时间议论纷纷,人声鼎沸。
林兴才被妇人抓着,想走走不掉,想解释声音全被议论声湮没……
林妙听完林兴才所说,眉头拧成疙瘩。
林兴才叹气:“后来,真就有人报了官,我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押到大牢里来了。”
林妙问:“那妇人长什么样,以前见过吗?”
林兴才摇头:“没见过,样貌挺普通,穿的衣服应该还不错。但不像是大户人家的。”
“那个妇人,和孩子,县太爷审问过吗?”
“她和那孩子当时都中毒了,被送去了医馆,没法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