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心下只觉着这人像个神经病,暗暗琢磨该如何脱身。
至于这男人要说什么,她根本没心思听。
“他从小就冷漠,不喜欢跟陌生人说话,讨厌女人靠近。对公事倒是很重视,就像是皇帝的一条狗,口口声声都是为了朝廷,为了百姓。真是冠冕堂皇啊!我可是他的表舅,他居然一点情分都不顾念。他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他,他爱吃糖,还总是喜欢让我帮他买糖画。”
林妙的手在地上摸索,终于摸索到一块瓦片,暗暗松口气,开始一点点的在绳子上划动。
男人似乎陷入了回忆里,有些伤情,一直在讲以前的事。
林妙假装很认真的在倾听,也是为了掩饰自己意欲脱身的事实。
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极细微的动静,男人警惕的朝门口看去。
林妙也看向门口,还没来得及反应,男人一把抓起旁边的刀,另一只手粗暴的将林妙拉起来,刀快速架在林妙脖子上。
门一脚被踹开,夜风袭来,徐景川凛然立在门口,冷锐的盯着男人:“梁秀,你还要逃到什么时候。”
梁秀攥紧刀,瞪着他:“你为什么不能放我一条生路?让我从渡口离开怎么就不行?只要你肯放过我,我保证,再也不会回来。绝不会影响你的仕途。”
徐景川凝眉:“你逃了,我如何跟陛下交代,如何跟我爹交代,如何跟满朝文武交代,跟那些枉死的人交代。”
梁秀竭声:“那我呢,好歹我也是你表舅,是你的亲人!”
“法不容情,你若不残害无辜,不贪污国库,也不至于沦落到今日这一步。”
梁秀苦笑,看了眼林妙,刀又紧了一分,语气阴狠:“那这丫头呢?你想看着她死在你眼前?”
“我不认识她,你拿她来威胁我,失策了。”
“不认识?徐景川你唬谁呢?我看着你长大,还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不认识,你会让她靠近你?”
梁秀说话间,用力压了一下刀,林妙脖颈上顿时多出一道血痕。
林妙吃痛的皱眉。
徐景川瞬间慌乱,迈开步子意欲靠近。
梁秀观察着,冷笑:“你若不放我走,今日这丫头必死!”
祁连怒不可遏:“梁秀,你已经害死多少人了,还不给自己积点阴德!”
梁秀癫狂大笑起来,“反正已经到了这一步,还积什么阴德!”
“那你儿子呢?你也不管了?”徐景川冷声反问。
梁秀脸色骤然一变,低头看了眼林妙痛苦的表情。
忽然,他一把将林妙往后甩,刀快速刺向徐景川腹部。
徐景川旋身躲过,拔下祁连手里的佩剑,与梁秀对峙,打了起来。
原本空间就乱,梁秀又是个不要命的,这么一打起来,空间便显得格外狭小。
祁连紧张的看着,好不容易找准机会,冲到林妙身边。
林妙已经割开了手上的绳子,松了口气。
祁连帮着她,迅速将身上的绳子扯下来,解开脚上的绳子。拉她起来急急往外走。
林妙刚一站稳,登时疼的整张脸皱成一团。
祁连仔细一看,才发现她腿弯处满是血迹,因没及时处理,显得又脏污又吓人。
他烦躁道:“你怎么伤成这样了?”
林妙焦急的冲他比划:“梁秀,腹部,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