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红英蹙眉:“你娘的忌日不是才过去没多久吗?”
“嗯,但是当时有些话,我没勇气跟您说。”
石红英温和的笑:“先不说这些,咱们把药吃了再说。”
林妙倔强的摇头:“不成,我一定要说完的。”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呢?”
“其实,上坟那日,我本想跟我娘说,以后能不能叫您娘的,可是没好意思问出口。不过方才我娘托梦给我,说您是实心对我和青子还有晚晚好的,我应该叫您一声娘。”
石红英心头微动,难以置信道:“妙儿,你不会是哄姨娘开心的吧!”
“您看我都病成这样了,哪有什么心思哄谁。只不过,怕自己这一病,有些话以后没机会说出口。”
“傻孩子,怎么会呢?有我跟你爹在,无论如何,都会想办法医治好你。更何况,大夫也说了,你这病不算严重。”
林妙叹气:“我都听到了,大夫说我得的是瘟疫。姨娘,你在这儿照顾我,会被传染的。”
石红英欣慰道:“你病成这样,还替我着想,我还有什么好怕。再说,你方才还提起,说以后叫我娘的。”
林妙却突然的有些难以启齿,迟疑了好一会儿,才虚弱的喊出口:“娘。”
“诶,我的好女儿。”
石红英心里乐开了花,眼里闪着泪花,是有些激动了。
紧接着,她赶紧的扶林妙起来,端起药碗:“快吃药吧,吃了药才能快些好起来。”
林妙乖巧的点头,接过药碗,“咕嘟咕嘟”的,一口气给喝了个干净。
石红英刚接过她喝完的药碗,林妙又说起话来:“娘,我还梦到徐大人了。”
石红英眉头一皱:“你怎的还梦见他了?”
“娘,你说我会不会死啊?会不会以后再见不到他了?”
“傻孩子,你今儿怎么净说些胡话。什么死不死的,跟咱们不沾边。”
“可是我还是怕,总觉得这病很难治。若是我快死了,您一定得捎个信儿给他,让他来看我最后一眼,好不好。”
“快别惦记这些事了,躺下好好休息,比什么都重要。”
林妙确实也没多少精神,石红英又是用了力的推她躺下,她便只能躺下。嘴里继续说着胡话,不知不觉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石红英长出口气,心里却是闷的难受。
次日一大清早的,林兴才便架着马车赶去高家,请高远去庄园帮忙关照两日。
可到了高家,高立忠请他到客厅坐下,说起话来,高立忠却一脸为难:“弟妹,你这来的实属不巧,昨儿下午,父亲才让高远跟着他二叔去文县,说是有一桩生意要谈,三两日内,恐怕赶不回来。”
林兴才吃惊,“怎么就这么不巧呢?”
高立忠叹气:“你要是昨儿早些来,还赶得上的,今儿个一大早,他们才动身。这会子就算是追,也来不及了。”
细想了一下,问起:“这突然要找他,是有什么要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