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俯首作揖:“回大人,伤口乃是瓷器造成,瓷器经过打磨,伤口有迟钝,但没有重复,周身无其他损伤,按照伤口的规则,是自尽没错。”
徐景川紧蹙眉头:“本官原本已经向陛下请示,看能否免他死罪,怎就自尽了。”
魏尚书感慨道:“兴许是觉着家中亲人全部离世,自己一个人独活没意思,这才自尽。”
忽的想起什么,又道:“他在牢房墙上留下了一些字迹,是留给徐大人你的。徐大人要不要去看看?”
徐景川点了下头,朝监牢内走。
进到牢房,狱卒指着对面的墙壁,对徐景川道:“大人,就是这儿了。”
徐景川凑近了仔细的看,字迹不大,似是用炭石写的,很清晰:“吾苟延残喘,苟活至今,只为小妹之仇,为小妹讨公道,惩治当年残害小妹之恶人。
原以为乃徐景川将军授意,害得小妹清白尽毁,自尽而亡。一心寻仇,没成想却是为姚振所害。姚振乃潜藏小人,当年通敌,与叛军传递消息,两面斡旋,因怕事迹败露,叛军伏诛后,屈居千夫长,未敢求取加官进爵。
吾将死之人,无以报答徐景川将军沉冤昭雪之恩,特奉上当年潜伏暗藏之人真相,虽死无憾。”
祁连也在一旁看完,震惊道:“四公子,那姚振,竟是个奸细!”
徐景川冷笑一声:“真是没想到,难怪当年我追踪叛军会被反扑,险些丢了性命。这姚振,可是个深藏不露的。”
随即转身,冷着脸对魏尚书道:“即刻提审姚振,本官倒要问问,他究竟出卖了多少消息。”
魏尚书答应一声,立刻交代牢头,尽快提审姚振。
这姚振,原本只算御下不严的罪名,关押一月便可放出去。
当牢头带人去提审他的时候,他还没反应过来,翘着脚悠闲的靠在床边儿,半眯着一只眼望着窗口处的光亮哼曲儿。
瞧见牢头,他满不在意的问:“哟,这架势,是怎么了?难不成要提前放我出去了?”
牢头冷冷盯着他,道:“姚振,你可知今日这牢里发生了一桩大事?”
姚振无所谓的一耸肩:“这牢里能发生什么大事?”
牢头眼神一沉:“那个叛党余孽严继成,自尽了。”
姚振觉着好笑:“他自尽与我有何干系?”
“临死前,他留下了一些字迹,是与你有关的。徐大人看过了,着令我等来提审你。”
“提审我?”
姚振哈哈笑,指着自己的鼻子:“你怕不是在开玩笑。”
“带走!”牢头一声喝令,两名狱卒冲上前,捆缚上绳索,架着姚振就往外走。
姚振挣扎喊叫起来:“喂,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好歹也是军中千夫长,岂是你们说提审便提审的。”
就这么一路喊叫着,被押到了审讯处,摁坐在刑讯椅之上。
徐景川面色沉凝的坐在对面的桌旁喝茶,听着姚振的喊叫,用力磕了一下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