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澶却道:“薛卿那位千金,对徐景川可是喜欢的紧,根本不可能亲自写下退婚书。”
“儿臣自然清楚,若要她亲自写下退婚书不可能,这事儿,还得让王婶去劝说一番,退婚书,让王婶直接准备好,带过去,让她写个名字也罢。”
“可万一她就是不肯呢?”
“若父皇施压,母后施压,她岂有不肯写的理儿。”
“那倒也是。”
夏昇又道:“待此事过去几日,父皇您再给徐景川喜欢的那位姑娘来个封赏,那姑娘有了具体的身份,您再行赐婚,亦是皇恩浩荡。至于薛巡按之女,您给她来个赐姓,再让王婶做主,给她办个招亲,岂不两全其美。”
夏澶心里还是没底:“你确定,这样做妥当?”
夏昇扭头看了眼外面,叹气:“徐景川如今还在外头跪着,父皇不妨看看,他能跪多少时辰。若天黑前他走了,您大可不必考虑这么多。若他没走,父皇您再做决定。”
“也好,趁着今日,朕就考验他一番,对于退婚之事,他究竟有多大决心。”
夏昇松了口气,转身面向他,俯首作揖:“该说的儿臣都已说明白,就不打搅父皇了。”
“你且下去吧!”
夏澶摆摆手,目送他离开后,拿起朱砂笔,继续批阅奏折。
一下午的时间转瞬即逝,夏澶批阅过奏折后,去御花园散了会儿步,又用了晚膳。
之后,去华光池沐浴许久,回来时,天色早已黑透。
远远看去,徐景川依旧跪在养颐殿外盘龙雕刻的空地上,一动不动。
大总管小心翼翼的提醒:“陛下,徐大人在这儿已经跪了四个多时辰了。”
夏澶不屑的轻哼一声:“才四个多时辰而已,他喜欢跪,就让他先跪到明日清晨。”
大总管也不敢多话,感慨间叹息一声。
夏澶回到殿内,又翻看了一会儿书籍,倦意袭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安排好守夜之事,大总管打着呵欠从大殿里走出来,定睛一看,徐景川竟还在那儿跪着。
他不由一惊,快步走上前,提醒:“徐大人,陛下已经歇息了,您甭跪着了,还是赶紧起来吧!有什么事儿,等明儿个陛下气消了,您再来说也是一样的。”
徐景川看他一眼,承心道:“多谢总管大人提醒,但徐某有所求,绝不能就这么走了。一旦走开,陛下定会以为我没有足够的决心,无论我所求为何,陛下都不会答应。”
大总管无奈的摇头叹气:“徐大人,您向来得陛下器重,恕咱家说句不应该的,何必为了儿女情长,非要跟陛下置气。您才刚立了功,只要您开个口,丞相之位都是您的,再加上世袭的爵位,往后在朝中,可是一人之下,无人撼动的地位。您说您,何必要自毁前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