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抿唇,轻声:“你既醒了,要不,先把醒酒汤吃了吧!”
陆修文摆摆手,继续说着:“我原想着,倘若我考不中,还能跟你说,叫你再等等,等我高中,那些我不想听的话,你再说与我听。亦盼着,你与徐景川终究不能缔结姻缘,你还会回头多看我哪怕一眼。可终究,是我自作多情了。”
林妙听的一阵心疼:“修文哥,你快别这么说了。”
“我不说,心里难受。”
陆修文轻轻握住她的手,眼里含泪:“其实我若强势些,或是无赖些,兴许,你会喜欢我。可我又怕,怕你讨厌我,怕在你眼里我连哥哥都不是。更怕你疏远我,不愿见我。这些,与我来说,比你不喜欢我,更难受。”
林妙心头一颤,眼圈微红:“要不,咱们先吃了醒酒汤吧!”
陆修文摆手,固执的说着:“父亲也劝过我,叫我放下,我也知晓你与徐大人两情相悦,可还是跟陛下提及,想让陛下做主赐婚。跟陛下说那些话的时候,我不曾深思熟虑,也知晓一定会被徐景川阻挠。
我明知没希望,还要执意为之。即使我读再多书,也没有一本书能教会我,如何放下对一个人十几年的喜欢。妙儿,你告诉我,我们到底是哪一步走错了。”
林妙强忍眼泪,摇头:“哪一步都不曾走错,从小到大,你便是我最好的哥哥。兴许,只因你对我太好,太过关心。”
“我对你好,怎会出错呢?那肯定不是的。后来,我想到,那一年在河边,只差几步,若是不曾碰到徐景川的马车,一切,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林妙缄默,一时心里五味杂陈。
或许,陆修文说的也没错。倘若她不曾认识徐景川,倘若一直待在平县,不曾来京城。兴许,真的就不只是把陆修文当哥哥了。
陆修文说着说着,头疼起来,捂着脑袋“咝”了一声。
林妙收敛起情绪,关切道:“我就说叫你少喝点,偏不听,这会儿头疼了吧!你看我做了什么醒酒之物,保证是你没吃过的。”
这一疼,陆修文的脑子也清醒了几分,蹙眉看着她,轻轻叹了口气。
林妙扶他起身,说道:“先坐好,看你醉成这样的份儿上,我勉为其难喂你一回。”
陆修文浅淡一笑,随她扶着靠坐好。
林妙则端起碗,舀了一匙姜汁撞奶送到他嘴边。
陆修文尝了一口,觉着有些辛辣,又混合着奶香和清淡的甜,口感十分新鲜。
他忍不住问了一句:“这东西怎么做的?”
“倒是不麻烦,只需准备牛奶和生姜以及白糖,便可做成。你若想学,回头我教你。”
陆修文浅笑颔首,继续安静的吃着。
待吃完了姜汁撞奶,他因着酒劲儿还没即刻缓解,昏昏沉沉的又睡下。
林妙松了口气,端起碗,关好门窗离开房间。
因着这一觉睡得过于早了些,次日,天没亮,陆修文便苏醒。
他披衣下床,打开窗户往外看,天色还没大亮,院儿里一个人都没有,花圃里的菊花开得正艳,迎着丝丝秋风摇曳。
他干脆自己去厨房添了些热水,洗漱过后,回房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