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川扭头看他,冷声:“薛珩,我可以看在纪王爷的面上,再放过她一次,但你,必须跟我说实话,她也必须跟我说实话。这事儿,除了她之外,还有谁在指使。”
薛珩将信将疑:“你说话算话?”
“自然。”
“好,我这就回去问她。是否只要她指认其他指使之人,你就不再追究她这次的过错。”
“不过也要她肯悔改,若再敢有下次,我绝不会轻饶。”
薛珩郑重道:“你只管放心,我会管好自个儿妹妹,不会再招惹你们徐国公府任何人。”
徐景川点了下头,迈步走远。
薛珩也随后交代了一番,赶回家中。
将近晌午,薛蕊还在房里临摹字帖。
贴身丫鬟雀儿和金玉在旁守着,一个研墨,一个端着茶盘侍立。
听到外头的动静,金玉放下茶盘,走去门口看了眼,扭头对薛蕊道:“小姐,是公子回来了。往咱们这边儿来的。”
薛蕊放下笔,抬头往门口看。
片刻,薛珩进了房间,走近前看到桌上临摹的字帖,以及一旁放着临摹了一半的名家画作,拿起来,仔细端详。
薛蕊疑惑的打量他:“哥哥,你这么急匆匆的跑回来?不会是为了看我临摹的这些东西吧!”
薛珩放下宣纸,盯着她看,冷声道:“自然不可能为了看你临摹的这些东西赶回来,而是因为,就在我回来之前,徐景川去找过我。”
薛蕊蓦地一惊,笑道:“他去找你,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你又不是不知,我跟他的婚约,早已不复存在。”
“你跟他的婚约,是已经不存在,可我记得很清楚,你不曾死心,心里一直还惦记着他,还喜欢他。难道林妙在城外被流寇袭击这件事,你没听说?”
薛蕊眼神闪躲:“听说又如何,没听说又如何?她的事儿,跟我没有半分关系。哥哥这么一副质问的口气,又是什么意思?”
“徐景川让我来问你,这件事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薛蕊静默着,若无其事的继续临摹。
薛珩登时就恼了:“蕊儿,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真以为你能撇的一干二净?”
薛蕊硬着头皮,就是不承认:“这事儿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堂堂八府巡按府上的千金小姐,也没必要跟她一个低贱的商人之女较长短。旁人不信我倒也罢了,没成想连我的亲哥哥也不信我。”
“我倒是想信你,可证据确凿摆在眼前,不容你耍赖。若非证据只有我跟徐景川看的出来,这事儿,你以为你能逃脱罪责?”
薛蕊蓦地一惊,扭头看他:“你这话什么意思?”
薛珩倒抽口气:“徐景川今日拿着一张残缺的画像去寻我,你跟他从小也算认识,他知晓你学丹青乃是出自名师授教。我也看得出,那副残缺画像绝对是出自你手。虽则刻意隐藏功底,但终究刻意,一样看得出来。又加上那墨香,是你的习惯,习惯将纸张熏香。无论如何,这事儿你都难逃罪责。”
薛蕊浑身一软,突然瘫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