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蒹夫妇瘫坐回椅子上,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韩烈转头对众宾客道:“今日之事,乃是我刑部办案所致,打扰诸位了。事情既然已水落石出,烦请诸位先回去吧!”
众人依旧在议论,三三两两的跟陆蒹夫妇告辞离开。
等宾客散的差不多,林妙仔细一瞧,旁边儿的座位上,石红英瘫坐着,脸色苍白,两颊挂满泪水。
林兴才小声的安抚:“别多想了,素素能做出这些事情,说实话,谁也想不到。”
石红英却捶着胸口痛哭出声,呜咽道:“都是我的错啊!怪我这个做娘的,没照顾好他们,没管教好素素。是我的错啊……”
林妙走到她面前,叹息一声:“其实小智和晚晚被掳走那件事,我和爹早就怀疑素素,只是当时找不到证据,也抓不到匪徒,因此才让她逍遥法外。另外还有一件事,是方才没有揭露的,我想,也是时候告诉您了。”
石红英点了下头,有气无力:“你说就是。”
“就是,我早前去洋川镇寻叶七娘,回来的路上所遭遇那几个流寇,一定也跟她有关。石维是真心喜欢她,愿意一力承担,因此,从他嘴里撬不出任何罪证。再有就是,当时负责传话之人,至今没能抓捕归案。但是此案,刑部和京兆衙门一直还在追查,想必早晚会有结果。”
石红英忽然的呼吸急促起来,一时间竟有些喘不上气,身子一挺,眼前一黑,猛然间昏迷过去。
林兴才察觉到不对劲,摇晃着她,轻声呼唤:“红英,红英……”
陆蒹夫妇等人也都慌了神,赶紧的上前簇拥。
陆蒹怔愣道:“弟妹这是怎么了?”
林妙蹙眉,抬手使劲儿掐了一下石红英的人中,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老太医也上前,啧了一声道:“让老夫看看。”
众人于是忙给老太医让开了位置。
老太医仔细一把脉,顿时眉头紧蹙,慌张的对陆修文道:“陆小子,赶紧的叫人把林夫人扶到房间去,切记,千万要平稳,不能出任何岔子。另外派人去一趟我家中,将药箱带来。老夫得立刻给林夫人施针。”
陆修文一听,便知情况不容乐观,迅速安排下去,随即和林兴才、林妙等人,一同小心的抬着石红英,一路稳妥的往后院安置。
老太医紧跟着,进了房间后,再次给石红英把脉,随后叫人取来一把小刀,烧过之后,割破石红英的左手无名指,挤压放血。
众人在一旁看的提心吊胆,却是大气也不敢出。
没多大会儿,去柳府取药箱的小厮赶了回来,喘着气递给老太医。
老太医二话不说,将药箱放稳,取出针灸,便开始施针,同时对林妙道:“丫头,你们都先出去,我这儿需要稳妥些,病人也需要安静。”
林妙郑重答应一声,招呼众人离开房间。
站在游廊中,林兴才不安的来回踱步。
陆蒹叹气道:“原以为好好的一桩喜事,没成想,闹成这般。”
言氏没好气道:“我就知道,那孩子心术不正,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这下可好了,她被关押大牢也就算了,把自己的娘也给折腾病了。万一弟妹有个什么好歹,她良心如何能安。”
陆修文带着几分恍惚,轻声:“娘,这事儿我也有错。倘若我坚持不信她,也不会导致今日这般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