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下一刻,她也不管室中还有诸多侍者在,纵身扑进淳嘉怀中——因为力道太大了,淳嘉又没防备,直接被她扑的“咚”的一声仰倒在榻,这要不是这会儿有点冷了,云风篁又寒气入体,早早叫人拿出软垫来铺上,没准就可以给天子叫太医了。
“都出去。”见状,谢横玉赶紧低声提醒,一群宫人红着脸蹑手蹑脚的退下,谢横玉留在最后,悄没声息的给帝妃关了门,努力压抑着,嘴角却还是忍不住,勾了又勾。
而被云风篁压在身上的淳嘉意外了一瞬,便低笑出声,揽着她腰肢,指腹不轻不重的揉.捏着,轻佻道:“爱妃这是无以为报,当场以身相许吗?”
“妾身早就是陛下的人了。”云风篁纯粹是懒得跟这天子继续甜言蜜语的感恩,此刻闻言正好岔开话题。
跨坐在皇帝腰间,居高临下的看下来,眨眨眼,大胆的挑起他下颔,颇为放肆的捏了捏,凑近了,眯眼附耳低语,“却不知道,陛下……愿意做妾身的人么?”
淳嘉饶有兴趣的跟她对望片刻,勾唇笑出了声:“你要朕……怎么做你的人?”
云风篁爽快的扯开他衣襟。
……这晚浣花殿寝殿动静颇大,值夜的清许跟清人到底未经人事,熬了会儿就受不了,打发了同样面色通红的丹萼去寻已经歇下的谢横玉。
谢横玉无法,只得道:“我知道了,你们去歇着罢,今晚我来伺候……让丹萼她们去前头屋子,唤个小内侍来跑腿,免得待会儿陛下或者娘娘召见,耽误了服侍。”
次日早上皇帝神清气爽的离开,云风篁固然疲惫不堪,却还是硬撑着起了身。
“娘娘,要不今儿个也告个假罢?”谢横玉心疼她,一面给她盛着粥,一面问,“毕竟昨儿个中秋节宴才过,您之前为着节宴忙碌了好些日子,太后娘娘那儿,会体恤的。”
云风篁摇头道:“之前太后娘娘体恤后宫,特特让节宴前好些日子都不必去请安,到今儿个才恢复。今日本宫若不去,还不知道要怎么被编排,毕竟,昨儿宴上那事情,可还没消停。”
谢横玉想想也是,叹口气,又给她斟了碗温热的羊乳,“那娘娘多用些。”
这天云风篁特意上了浓妆掩饰疲倦,索性昨天那么一番折腾下来,大家都不轻松。
纪皇后还在称病没见她们,贵妃带头在延福宫外磕了头,也就跟着往春慵宫去。
袁太后也不过留她们稍微说了几句话就作罢,只是中间诧异问起袁楝娘:“怎么没来?莫不是不舒服?”
云风篁这才注意到袁楝娘的缺席,没办法,这要是以前她未必这么疏忽,但今儿个实在是累,刚才在延福宫门口要不是扶着清都的手,险些直接睡过去。这般精神不济,哪里能够周全?
此刻就是尴尬,忙起身福了福:“是妾身的疏忽,被人群挡着,竟没发现悦妹妹没来。太后娘娘,要不妾身等会就去斛珠宫瞧瞧?”
还好袁太后没有怪她的意思,温言道:“真妃这两日也忙坏了,还是哀家打发人去看罢。再说了,楝娘到底在孕中,身子也重了,兴许昨儿个累着,今早贪睡没起来。”
说着就让蘸柳派个人去斛珠宫询问,又跟云风篁等人说了两句话,也就叫散了。
兴许是牵挂袁楝娘的缘故,太后这日没留任何人说话。
云风篁出了春慵宫,就叫人去斛珠宫打探着,不拘袁楝娘是真不舒服装不舒服,既然如今代管宫务的是她,总要做出关心爱护宫中姐妹的姿态来。
结果她才回到浣花殿上,方换了一身常服,正欲入内室补个眠呢,小内侍就满头大汗的跑到外头禀告:“娘娘,斛珠宫那边……那边说是昨晚上动了胎气,怕是要生了!”
“什么?!”刚刚合眼的云风篁倏然睁开眼,门口伺候的谢横玉也十分震惊:“好好儿的怎么会动了胎气?!”
小内侍跪在地上,战战兢兢道:“奴婢没打听到准信,仿佛悦修媛昨儿个回去后,莫名其妙的就不好了……只是也不知道为什么没叫人伺候,直到今早上,宫女见她迟迟不叫人,担心误了请安,这才入内询问,却发现悦修媛咬着被角晕倒在榻……等太医赶到的时候,说……就说要生了!”
说话间云风篁已经快步走了出来,闻言跟谢横玉交换个眼色,心里都是一个念头:该不会……昨儿个见着淳嘉维护云风篁的样子,这位悦修媛一怒之下,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这要是其他妃子,应该做不出来这等丧心病狂的举动。
但袁楝娘的话……
她做什么云风篁觉得都不奇怪……
“伺候本宫更衣。”云风篁在心里叹口气,吩咐左右,“让步辇预备着,本宫得立刻去斛珠宫!”
皇后还在“抱病”,这会儿,她必须去斛珠宫坐镇。
虽然袁楝娘知道她在外面等着,没准原本平安无事却也被气出个好歹来……但是,嗯,这个云风篁就不管了,反正该做的姿态她是绝对不会拉下的!